左蒙青怔下,瞪大眼睛,半晌喃喃道:“娘哟……想娶媳妇……”
萧乾轻装简行,
登基大典被方明珏以国库空虚为由推,这场换天下之主,统南北战争,就这般轻描淡写,雷声大雨点小地落下帷幕。
不过,这事落幕,紫燕山北蛮却又不消停,他们看着中原打得不可开交,便想趁虚而入,直接劫掠边境几城。
新朝初立,事情委实太多,定国号奏折都被方明珏压在最底下,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封封急报。萧乾这位风头仅次于新皇帝主帅,也不得不加入焦头烂额大军,顺便拖上徐慕怀、孙长逸两个文官当垫背,埋首政务。
眼下北蛮又来,朝中缺人,萧乾实在是看不下去奏折,再加之方明珏太忙,别说温存,连眼神都没空施舍给他,他待着也没意思,便直接请旨,领兵去会北蛮“老朋友”。
都是熟悉套路,但北蛮骁勇却是南越军所不如,加之萧乾本就有练兵意思,所以这场仗便从落叶飘零,打到北境初雪。
发。
当时,谁又能想到,他会在年之后,将这个他誓死守卫过王朝逼入绝地?
短短年,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萧乾触景生情没多久,就被大街上块块招牌给拉走视线:“云老家东坡肉最正宗,等完事买两块给小皇帝尝尝……福满楼大闸蟹做得最好,得让他给留几只……”
太平街路过去,拜萧乾所赐,顾战戚头回来大晋京城,就已经能跟人如数家珍地介绍起美食酒楼。
萧乾赶着北蛮打到紫燕山,便被方明珏三日连下九道圣旨催回去。
“老萧,”左蒙青被留下驻守北境,眼看着萧乾兴高采烈打点行装,忍不住给他巴掌,忧虑目光望着他,意有所指道,“南越皇城下,亦有此景。”
萧乾瞥他眼,嗤笑道:“得,想说便说,明白你意思。无非是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左蒙青看着他:“栽过次跟头,你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萧乾觉着这话问得十分没意思,笑着反问道:“为何要怕重蹈覆辙?这是心结,若说全不在,那是屁话。但以之狭隘作为怀疑他借口,那这借口未免也太烂些。若说要真是又栽,那也无妨。他跟朱昆不样,愿意做他手中杀人刀,哪怕斩己路。”
皇宫正阳门大开,大晋文武百官除去冠带,俱都跪伏在地。新皇为首,待方明珏銮驾到近前,便双手托起圣旨递过去,俨然是臣下对上位者姿态。
说是禅位,但形势比人强,究竟怎回事自己心里得有点数,新皇也不想在最后关头把自己小命玩没,低低头,总好过掉掉头。
方明珏从銮驾上走下来。
他已然换上皇帝朝服,浓重玄色压底,金龙绣纹盘踞其上,繁复厚重。
方明珏接过圣旨,递给小德子,又虚扶起新皇,在禅位诏书和山呼万岁声音中,名正言顺地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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