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人本是浑浑噩噩而来,闻言登时目眦欲裂,但还来不及说什,凌霄殿外便团团围上圈羽林卫。
雨水冲刷刀锋分外冷冽,如破寒光。
形势若此,群大臣噤若寒蝉。纵然有几名武将,却也双拳难敌四手,争不得,抗不得。南越朝堂唯个硬骨头曾子墨,在江南生死不知,如今满朝文武,竟无人敢多说字。
殿内寂静片刻,便乌压压跪下片:“请陛下登基!”
方泽颢微微颤抖着,他视线棱棱掠过每条弯曲脊背,牙根咬得发酸。
然而混乱很快平息,血水混合着雨水,贴着城墙根汩汩而流。剩余人很快集合起来,将城门封死,又占领城墙上,彻底控制住方城门。
如同这样混乱,在其它三面城门处都先后发生。
这京城在短短两个时辰内,被封成铁桶。困笼已成,不论此时远在千里之外杨晋,还是身在皇陵方明珏,都已来不及再做反应。
顾战戚在大雨里肃立,望着远方微白天际。
这雨不停,天也不会再亮。
与护国寺丧钟同时传遍京城,是当朝皇帝罪己诏。
个皇帝,除非真是国破城亡,朝不保夕,皇位都坐不住,不然是不会亲手毁掉自己名声,下封罪己诏。
而这罪己诏里陈列几大罪状,诸如荒.*无度、穷奢极欲、不理政事……
只有个男皇后,吃饭还全靠皇后外带,为批奏折连皇后都用上方明珏真是完全名不副实。
但这封伪造罪己诏无人敢怀疑。
在对上常太师平静如水目光后,他陡然放松下来,手抬,犹带稚气嗓音微微沙哑:“众爱卿……平身。”
别无他法。
方泽颢相信,若是此时他有丝含糊,常太师必然毫不介意今日再敲回护国寺丧钟。
此时皇宫已然乱。
后宫内宫人们惶惶不安,羽林卫四处跑动,不时便有拔刀声
常太师带着方泽颢如雷霆般直入皇宫。
所过之处,紧闭皇宫大门竟打开,侍卫垂首。
大雨骤急,百官被丧钟惊醒,急急入宫。
凌霄殿内,常太师于凌晨雨雾中,念完方明珏罪己诏,转头对着披上龙袍方泽颢屈膝跪:“先帝驾崩,请殿下节哀。然国不可日无君,臣等……叩请陛下登基!”
跟随方明珏去皇陵终是皇亲国戚较多,而朝臣略少,如今凌霄殿上,约有大半剩下大臣十之八九是常氏派。
几乎夜之间,整个京城本来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相互抗衡局面陡然变,似是被这雨水洗净,全压成面倒局势。
往日里所有人都小瞧常太师。
他不仅做到文官之首,还将他根系扎进京城大街小巷。
当顾战戚拿着副统领令牌前往北城门时,才知道这老狐狸隐藏得有多深——这看似姓杨城防卫,竟几乎全是常太师嫡系人马。
令牌到,城门处立刻混乱,有大半士兵当即拔刀,砍向自己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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