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眼皮抬抬,亲自给他倒杯茶递过去,“你小子,叫什?”
小贼咕噜噜喝水,抹嘴,笑道:“小孤儿,没名字,常四爷看得起,给取个,叫郑钱。”
这名字倒是怪实诚。
萧乾按按嘴角,继续跟小贼套近乎。刚出茅庐小崽子哪儿是三千年狐狸对手啊,没会儿就给忽悠上套。
俩人绳子也松,凳子也坐上,还让左蒙青下去提坛酒。几个大老爷们围坐块,炉子烤着羊腿,煨着小酒,推杯换盏间,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问你话呢!”萧乾佯装不耐,踢踢人。
他身后几个汉子人高马大,或坐或站,都是虎视眈眈地看过来。小贼心知这是逃不过,这明显武力值都不在个水平线上,便只好认怂:“常、常四爷门下。”
常四爷是哪个茅坑屎壳郎,萧乾毫不知晓,但面上却是副然模样。
眼神带着刀子似,从左到右把这喘小蚂蚱扫个遍,才挑着眼角冷笑道:“你们几个都放出来,怎着,瞄上哪个大户?”
这并没什不可说,乃是贼盗这个行当里公开秘密。
辽东这地方,人不杰地不灵,可谓是穷山恶水,刁民辈出。
最为繁华府城也是贼盗猖獗,屡禁不止。这贼盗就跟韭菜似,割茬还有茬,师父蹲号徒弟接班,真都抓恐怕太守府大牢都得加盖三间。
所以,当萧乾提溜着绳子小贼回客栈时,左蒙青没有半分惊讶。
四个小贼被摔到地上,双手都被根绳子绑住,真成根绳上蚂蚱,怎样都蹦跶不走。小贼们被从醒打到晕,又从晕摔到醒,命途坎坷,把老泪,哆哆嗦嗦跟四棵小白菜似,往墙角蹲。
“这是干什?”左蒙青与屋内兄弟面面相觑。
“大哥,不是小弟吹牛……这辽东地界,就没有
小贼嘿嘿笑道:“这不是有京城贵人入府嘛。”
“人来有段时日,还要观望着不动手?”萧乾诧异道。
小贼道:“大爷您从外地来,有所不知。每年这时节辽西辽东边界那儿总不太平,寻常商旅也会歇几日买卖。京城贵人冒不得这个险,便还在府城住上四五日,等清道才走。这些时日看得太严,等临行前夜才是大伙下手好时候。”
萧乾嗤笑道:“你们倒是精明。”
小贼咧嘴笑,此时看出萧乾没甚恶意,倒也不怕,“大爷,能给口水不?您看这嘴都裂成八瓣,也没法给您说利索不是?”
萧乾看他眼,对他做个口型:看着。
说罢,转头拎过来个长凳往小贼们面前坐,大马金刀,姿态比土匪还土匪。
手里花生米弹,正打到个小贼脑门,吓得那小贼抖若筛糠,就差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大爷!大爷您就饶小们吧……小们有眼不识泰山……”
“哪个门?”萧乾翘着腿道。
那小贼怔,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心想要糟,竟是个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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