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手指轻轻搭在书册泛黄边缘,抬眸看她眼,轻轻笑,只道:“每逢大事有静气,你呀,躁得很。”
姜雪宁翻个白眼。
谢危知道她内里就是这般性子,可即便是看她翻白眼,都觉得有种嗔怪娇态,带着点不作伪不矫饰真性情,心内不觉缠绵,也不想如何忍耐,伸手便把人捞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把着那不盈握细腰,绵密地亲吻。
换作前世,姜雪宁可不敢想自己能与谢危如此亲密,搂搂抱抱都这般视若寻常。刚开始那阵自然是不免陌生抗拒,可躲不开,也不好躲开,个多月下来,便渐渐没最初那种防备不适,开始变得习惯。
就像是喝酒。
连万休子都没忍住,红光满面,大笑不止,连声赞叹他们干得好。既然前线又胜,索性不在南阳多留,径直启程前往汝宁府。
姜雪宁已经得知谢危全盘计划,路上自然也不由为他捏把汗,生怕万休子选择动手时间在谢危之前。
还好万休子直没有动静。
可在听说马上就要去往汝宁府时,她心着实高高地悬起来:因为,汝宁就是谢危先前已经选好动手之地,胜负在此举!
眨眼已是江南三月,物候新,杨柳依依。
前线再传捷报——
天教大军再次拿下城,这次甚至都没有太大伤亡,打到半守城兵士抵抗不住潮水半进攻,终于开城门投降。
这战比起前战更振奋士气。
朝廷都主动开城门投降,这说明什?
说明他们天教声威,已经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地步,彻底打垮朝廷不过是个早晚问题。
刚喝几口辛辣不惯,可三五杯下肚,便上脸上头,昏昏沉沉,飘飘忽忽,不知所以,甚至能从这醺醺然状态里觉出种万事摒除在外、天地仅有其二愉悦。
她檀口小小,舌尖软软,被他含着抵弄,不觉便面红耳赤。
毕竟眼下还是白日。
以往都在夜里时,再怎也有层黑暗作为遮挡,如今却是你能看清,能看清你,且马车车帘还偶尔会被风吹起角,
这日下午,众人启程前往汝宁。
姜雪宁与谢危同车而行。
马车前后都是天教教中,连赶车车把式都是教中好手,两人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些什。
谢危拿卷琴谱在看。
姜雪宁看他这般沉得住气,都这时候还能静心看看谱,不免佩服:“你也真是还看得下去。”
因为此战消耗不大,索性短暂个修整,连口大气都没休息完,又往前推进急行军,去攻打下城。
这种打法,谁能想得到?
那州府没有丝毫准备,也没有提前收到半点风声,等人打上门来才急急反应,早都迟。州府各*员都被抓起来,游街示众,推上断头台,在城中百姓围观下,被他们砍脑袋。
所以,在许昌他们待有十好几天,才转到南阳,可到南阳之后还没等上两天,便再传捷报。
乍闻消息,整座分舵都为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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