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异常直白地问
这位虽然被救回来,却暂时无法回到京城公主殿下,穿着身颜色浅淡素衣,静静立在刚发春芽花架下,向着庭院里望去,目中却似有些烟雨似惘然。
谢危脚步于是停。
他也向着那庭院中看眼,方才道:“殿下不去看看吗?”
沈芷衣看见他,沉默半晌,道:“不敢。”
谢危道:“宁二为救公主来边关,尤芳吟追随宁二而来,如今人却因此没,殿下心中不好受,所以不敢见吧?”
谢危只道:“把凶手抓,以祭亡者,方是弥补之道。”
刀琴不肯起身,只咬着牙道:“刀琴愿为效死!”
谢危将食盒盖合上,也不管他二人如何折腾,拎食盒缓缓从他身边走过去,只淡淡道:“且候些时日,等宁二来交代吧。”
只不过,走出去两步,脚步又不由停。
他转身问:“吕显近日如何?”
她把旁人都赶出去,只把门关起来,什人也不想见,什消息也不想听。连送到房门外饭菜,都已经放凉,却不曾见她出来过次,更不曾动过半筷。
谢危没有抬起头来看刀琴,只是搭着眼帘道:“周寅之动手之前便料到,在追杀他和救尤芳吟之间,你必会放弃前者,选择后者。此人心肠比你狠毒,并不出人意料。”
刀琴却不如此以为。
他脸颊上刀伤尚新,几乎没忍住眼眶发红:“倘若属下去得早些,或者晚些,尤姑娘都未必会遭他毒手。是落人算计,束手束脚,才害尤姑娘……”
刀琴跟着谢危时日虽然久,见过事情也不少,可生平少有对不起人事,更何况是这样个姑娘家?
沈芷衣竟从这话里听出分刺。
她凝视谢危。
谢危却平淡得很,生生死死事情仿佛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谢某若是殿下,也必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只不过立在此处也改变不什。殿下如若无事,春寒料峭,还是不要立在此处吹风,以免伤身。”
他往台阶下走去。
沈芷衣看着他背影,不清楚那丝敌意是否是自己错觉,然而偏偏这时候,她竟不想管谢危究竟是什身份。
剑书怔,片刻后才低声道:“瞧着没事儿人模样,终日埋在房中理军费账目。昨日下面有个账房先生来说,算错好几笔。”
谢危静默,便没有再问。
他拎着食盒往姜雪宁院子里走。
伤势未复,步伐不大也不快。
到得庭院外面走廊上,竟正好瞧见沈芷衣。
他到底还是几分少年心气。
气愤与愧疚,尽数涌来,压得他抬不起头,竟然掉眼泪。他又不管不顾用力去擦,动作里只有股压抑狠劲儿,看上去格外狼狈。
谢危抬眸看他眼,轻轻叹口气,却道:“你没有错,别跪着。”
旁边剑书也不大看得惯他这少见孬种样。
他走上前去,要用力拉他起来,皱着眉训他:“有什好哭?哭能把人救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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