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处院落,也没几个人伺候。
她进得院中,在屋檐下驻足,刚从屋内端着空药碗出来剑书眼看见她,顿时愣住。
这时房门尚未来得及关上。
从门里看得到门外。
兴许是从剑书停滞身形和神态上看出什端倪,屋里人顿顿,竟然向着窗外道:“不进来?”
姜雪宁似乎看出他沉默来,先笑着开口:“又要去大营吗?”
燕临不是旁人。
那日城门楼上发生什,他虽未亲眼目睹,却也知道个大概。眼见此刻她跟个没事儿人似,有什话,反倒不好开口。
欲言又止半晌。
他觉得别话都没用,只向她道:“宁宁,站在你这边。”
时辰确不早,她忖度也该回去,便向铁匠周告辞。
斜阳西坠,街市空寂。
姜雪宁去得远。
铁匠周在瓦棚下瞧有会儿,只见这姑娘不知何时背手信步而去,杏花松松垂在指间,竟好像有点随遇而安平和通透。
*
,只向那绽放粉瓣枝头望去。
铁匠周忙碌完,起来看见,不由道:“姑娘倘若喜欢就摘枝吧。”
姜雪宁立着没动。
铁匠周眉眼里便掺上几分上年纪人才有祥和,只道:“家小孙女儿年年看见这杏开得早,都要折上两枝回去玩,不打紧。”
姜雪宁确有些爱这开得甚早杏花,听得铁匠周这般说,便也笑,微微踮起脚尖来,只摘边上仅比把巴掌长点小小枝,然后垂首弯身:“谢过师傅。”
姜雪宁听见他声音,心知这话是对
姜雪宁微微怔然,片刻后才笑出来,但并不将他话当做玩笑,而是认认真真回句:“好。”
燕临这才重新打马而去。
其余人等迅速跟上。
那几匹马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姜雪宁这才入府,只是行至半道,瞧见条冷清走廊,停半晌,到底还是顺着这条走廊往前去。
姜雪宁回到将军府时候,倒正巧遇到几匹骏马从侧门那边奔来,溅起些烟尘,只不过当先骑似乎是瞧见她,竟在府门口勒马。
燕临高坐在马上。
他身玄色劲装,倒甚是疏朗利落,只是注视着姜雪宁时,眉头却是微微蹙着,似乎有许多话要讲,可他已不是旧日信口胡来少年,便时沉默。
这些日来她成日在外头闲逛,跟府里住着人倒是不怎碰面,更不用说燕临早出晚归常在大营里,自然更是连打个照面机会都没有。
只怕燕临也琢磨谢危那伤呢。
十来朵杏花在枝头堆作三簇。
有不少已经开,还有些仍旧腼腆地含着花苞,由她纤细白皙手指执,煞是好看。
铁匠周眉开眼笑,连连摆手:“当不得当不得,枝花罢。”
说着看外头日头将落,便指指天:“这天也晚,姑娘还不回家吗?再大事儿又能大到哪里去呀,回家睡觉第二天也就好。”
姜雪宁敛眸笑笑,也并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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