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再是那个能心安理得收下你花姑娘。
她走得远。
廊上灯火如旧。
她鼻尖发酸,眼底发涩,几乎是哽咽着应声:“嗯。”
燕临却笑着揉她脑袋:“两年不见,怎还这样?难怪人家不要你。”
姜雪宁想,和张遮那是要不要事儿吗?
只是虽有满怀伤心,也被他按在自己脑袋上通乱揉给搅和,时破涕而笑,嗔他:“张大人若听你这样满嘴胡沁,再好脾气也得揍你。”
燕临望着她,也不反驳,只道:“外头风冷,回去吧。”
他只笑:“多大点事。喏,刚才瞧见给你摘,别不开心。”
静夜里,小小花瓣颤巍巍。
姜雪宁视线从他面上,落到花上,便想起许久前雨夜,那串冬日茉莉,泪珠到底沾眼睫滚落,却只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燕临忽然好生气。
气她这样。
那素练似光亮,皎洁似寒霜。
燕临又走得近步,才问:“怎会和谢先生道来?”
姜雪宁想起谢危,没说话。
燕临却看她许久,竟问:“张遮呢?”
这刻,姜雪宁像是被什击中。
日,可时是议事,时是布置,除来时路上说会儿不着边际话,实则没有详谈机会。
他望着她:“这两年还好吗?”
远处厅中觥筹交错之声传来。
近处却安静极。
灯笼在微冷风中轻轻摇晃,也在姜雪宁视线中轻轻摇晃。
姜雪宁琢磨琢磨也累,不想回席间,便点点头,想回客房睡下。
只是她往前走得两步又停下。
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细细花枝,隔几步看着身量已越发成熟燕临,分外认真地道:“燕临,没有不开心,真很高兴。”
很高兴,你还是那个肯为摘花少年。
虽然……
有那瞬想把她抱紧揉进怀里,可他到底不是轻狂恣意年少时,只道:“即便没有张遮,也并非,是?”
姜雪宁不敢回答。
燕临便陡地笑。
他看那支石竹片刻,终究抬手将顶端花朵掐,只将那细细节连着片叶花枝递出去,又是宠溺,又是无奈,还有种浅浅伤怀:“到底算片心意,别辜负。”
姜雪宁这才接过来。
她已经有阵没想起这个人。
乍然听得这名字,有种已然生疏钝痛翻涌上来,使她眼底润湿几分,却不知该说些什,有些黯淡地垂下眸光。
其实也不必言语。
燕临到底陪她走过那些街头巷尾胡闹日子,对她不算如指掌,却也能分辨她情绪,猜出大约没什好结果来。
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朵石竹翻出来,递向她。
她弯唇笑:“怎会不好?”
沉默半晌,又问:“你呢?”
燕临双深黑眼眸被微晕光芒照着,有点暖融融味道,只慢慢道:“没有想那样差。”
时,竟然相对无言。
深蓝如墨夜空里,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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