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又你兜着,先才哪位说要约束萧定非叫他少搞事儿来着?
姜雪宁都没反应过来,脑袋里还想着“谢危这人冷血无情居然真在生辰这天打”,捧着自己被打出道红印子手坐进谢危车里,还生气得不行。
刀琴驾车直接往皇宫方向去。
剑书回来便看见先前回避去密室里吕显,不知什时候又晃悠回来,只用那种耐人寻味目光瞅着自家先生。
剑书考虑下道:“刀琴送宁二姑娘去,那定非公子那边,属下亲自去趟?”
谢危那盏茶放在手里,却没喝。
谢危问她:“今日是你生辰?”
姜雪宁眼前亮,想也知道谢危这样人不可能知晓她生辰,该是瞧见自己腕上戴手链才有此问,于是脑筋转,惨兮兮道:“对啊,今日学生可是个小寿星,但赶着入宫日子,生辰都没过呢,既没吃好也没喝好,长寿面都没人做碗,先生还要罚!学生都知道错,往后不敢再犯,要不看在生辰过得这惨面儿上,便饶过这回吧?”
谢危没说话。
姜雪宁胆子肥点:“您默认啦?”
她把手往回缩。
得打个激灵,及时住嘴。
桌边上有把竹制戒尺。
不是学堂里教书先生用那种,而是吕显去庙里听大师讲法时请回来那种。
正好趁手。
谢危抄起来,仍旧向她道:“伸手。”
他看那茶汤上泛开涟漪会儿,竟道:“不必,随他闹去吧。”
剑书愣住。
谢危眉心蹙着似乎有些烦乱之意,松茶盖任其盖回茶盏,打得声响,然后把茶盏撂回案角,道:“总归有兜着,出不大事。”
剑书:“……”
吕显:“……”
可就是在这时候,“啪”声响,谢危手里那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来,打在她掌心里,疼得她下缩回手来攥着,愤怒地向他看过去。
谢危声音里半点波动都没有,道:“今日罚不留到明日。萧定非这等轻浮浪荡纨绔,倘若再叫知道你同他有过密往来,便没有这般容易饶过你。”
姜雪宁又惊又怕,含着泪看他。
谢危把戒尺扔,却不向她望眼,端茶起来,扬声向外头道:“剑书,叫刀琴把车里奏折拿出来,送她入宫去。”
剑书进来请姜雪宁去。
姜雪宁心知还是要挨打,眼睛闭,终于把手摊开伸出去。
谢危是真想给她两下,好叫她长长记性。可那伸出来手腕上系串小小金铃,轻晃间发出细碎声响,红绳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内侧隐约有道斜划旧疤。
他抬起来竹尺,到底没有落下去。
姜雪宁等半天,心里忐忑,没等来预想之中疼痛,不由悄悄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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