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教?
狗屁天教,干他何事!
这截然否认出口,冯明宇和黄潜都是万万没想到。
张遮却觉出里头有些端倪。
姜雪宁凭着上世对萧定非解便觉得方才片刻之间这人心底已不知绕过多少弯弯绕,“没见过”三个字只怕是假!
萧定非只这想,背脊骨上都在冒寒气。
冯明宇、黄潜等人却是听个头雾水,还不大明白:“等久在分舵,便是有幸前往总舵面见教首,常常也只见着公仪先生,度钧先生却是向来无缘得见,久闻大名却未见其人。定非公子久在总舵,总应该见过,所以……”
萧定非想也不想便道:“所以什?”
黄潜顿时愣。
萧定非眉头皱起来好像觉得对方很过分似,很不客气地道:“久在总舵怎?久在总舵就该见过度钧先生吗?那等神仙样人物也是你见得起?”
中暗凛,屏息以待。
张遮终于平淡地开口:“定非公子自来不受约束,八方赌坊债尚且没还,十九楼妓子为你痴心殉情,腰间虽佩宝剑,但在练家子手下走不过十招,张某也想问,这滩浑水公子怎搅和进来?”
萧定非面色瞬间变,句“你怎知道”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话到唇畔时才暗自惊,舌尖卷忙将话头收回,只盯着张遮,目中微冷,凝重极。
这些事情件件是真。
可发生时间却横跨好几年,便是身边亲近之人也未必记得,如今在此人口中竟是件件清晰,实在叫人生出几分寒气!
萧定非说完之后却是袖子甩便不打算搭理此事。
要知道,上回他从青楼出来,留话骗来找他人追去酒坊,实则是回京城分舵。
结果在门外就听人说公仪丞去那人府上。
当时就骇得他亡魂大冒,缩自己脖子,哪儿还敢在京城多待?脚底抹
妈,真让这两傻货见着能吓尿他们裤子!
他忍不住腹诽句。
冯明宇与黄潜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位总舵来“定非公子”心里已经被划入“傻货”之列,听他这番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您意思是……”
萧定非毫不犹豫道:“没见过!”
只听这姓张死人脸刚才说那番话,他便觉得这滩浑水只怕是那人手笔,心里则大骂糟老头子还不死,二则大骂姓谢心狠手辣不做人,却是万万不敢戳破张遮乃是假冒,唯恐万坏那人事吃不兜着走。
而且——
对方还问,他怎搅和进这滩浑水。
初听得刚才黄潜说此人身份不简单或许便是教中“度钧山人”时,他心里只觉得好玩,暗想朝廷实在没脑子,真当天教里也没个知道度钧是谁吗?
所以见着张遮,便想要拆穿他。
然而这番对答结果却是大出他意料,迫使他灵活脑筋瞬间想到另种可能:是,这人既然在朝为官,必定与那人相识。有那人在怎可能任由旁人假冒自己?且天教这边还未收到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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