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书卷放下,是本医书。
那日街上偶遇张遮,瞧见他提着药,她才忽然想起,张遮母亲身体不好,患有头风。正好这几日谢危都在忙,她练着琴之余也有闲暇,便托沈芷衣往太医院借本医书来看。早年她在乡野间长大,
陈淑仪完全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番话来,当面用打小报告作为威胁!
口气哽上来,面上登时难看至极。
想起那日被乐阳长公主训斥场面,身子更是微微颤抖起来——气得!
姜雪宁却是看都懒得再多看她眼,冷冷地嗤声,便拿着手里那卷书,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压根儿没将这乌泱泱帮人放在眼底,脊背挺直,大步往奉宸殿去。
殿门口只有个小太监守着。
连着好些日,他都没有再现身奉宸殿,堂课都没有上。按理说姜雪宁自可不去偏殿学琴,可她也不知谢危什时候忙完,宫人们更不清楚,便只好每日去趟偏殿,等上刻。
谢危若不来,她再走。
今日也是样。
此时此刻,没有沈芷衣在。
尤月虽已经彻底怵姜雪宁,当着她面绝对不敢说话,可旁边还有陈淑仪在。
可能不发作?
这下谁也接不上话。
气氛有些尴尬。
正好这时候前面姜雪宁手里拿卷书,拉开自己房门,从里面走出来,远远抬眼就看见仰止斋外头她们,便更不好说话。
还是站在众人之中周宝樱有些好奇地看看姜雪宁,软软糯糯地问道:“们正和姜大姐姐说起你呢,姜二姐姐你又要去学琴吗?”
姜雪宁走上台阶便问:“谢先生今日来?”
小太监摇摇头,为她推开门,回道:“没来消息。不过听说谢先生在前朝忙碌,两夜没合眼,昨夜回府,今日说不准会来。”
姜雪宁于是点点头,进殿中。
峨眉高挂在墙上,蕉庵则平放在琴桌。
她进殿后,往琴桌前坐。
听见姜雪宁说学琴事儿,她便轻笑声,竟瞥方才颇不给她面子姜雪蕙眼,意味深长道:“素来听闻谢先生与姜大人有旧交,姜二姑娘学琴这般堪忧,也肯费心教导。如今姜大姑娘也来宫中,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只可惜先生近来忙碌,不曾来授课,不然见姜大姑娘这般美玉,必定十分高兴。毕竟是对着朽木太久,也真是心疼谢先生呢……”
话里隐隐有点挑拨意思。
可姜雪蕙没接话。
连姜雪宁都没半点生气意思,仍旧笑眯眯,只向陈淑仪道:“淑仪姑娘今日说话,雪宁记下,等明日见长公主殿下定告诉她。”
“你!”
姜雪宁看见这帮人聚在起,就知道她们没什好话。
周宝樱说众人正说起她时候,有人脸色都变。
她心底于是哂,只道:“去看看谢先生在不在。”
谢危上回同她说,叫她次日去偏殿练习指法,可第二日她到,谢危却没到。
宫人说前朝事忙,暂时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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