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戏都已经演出来,难不成还能收回?
她硬着头皮继续假哭:“更何况开
姜雪宁不敢承认。
毕竟上回入宫时候谢危已经警告过她,要她乖乖待在他眼皮底下别搞事,也别惹他生气。
可当着谢危面又不敢撒谎。
因为撒谎下场更惨。
顷刻间心思百转千回,关键时刻,姜雪宁下就想起先前在奉宸殿正殿中那门对付谢危绝招,于是拉平唇角,搭下眉眼,竟然嘴瘪把头埋下。
那日救郑保本就众目睽睽,便是她想要否认都无法抵赖,更何况现在是被谢危当面问起。
这可是将来要谋反人,必然在宫中有自己耳目。
若在谢危面前装疯卖傻,那是找死。
姜雪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讷讷地回道:“是。”
谢危眸底思量便浮上来,竟对她道:“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新义乃是圣上身边红人,郑保虽在后宫中做事,是坤宁宫里面个不起眼管事太监,可王新义暗地里直对他青眼有加,算郑保半个师父,又因郑保忠诚且十分有孝心,近来颇想找机会提拔他。宁二姑娘这善心发,倒是巧得很。”
面而来。
她不由怔怔。
偏殿比起正殿小不少,格局也没有那开阔,但除开着那扇门之外和向东扇窗之外,别处门窗都紧闭,还置烧银炭暖炉。
原本冰冷地砖上铺着厚厚绒毯,踩上去时安静无声。
高高书架充当隔断。
伤心事太多,只消想就能哭出来。
她重新抬眸时眼眶发红,眼底蓄泪,像平湖涨潮似就要满溢出来,委屈巴巴地开口:“宫里事情那多,什王新义王旧义,不过个才入宫没几天,怎可能知道那多?”
“……”
谢危看着她不说话。
姜雪宁觉得他这反应有些不对,跟自己先前所想不大样,心头不由有些打鼓。
姜雪宁万万没想到他竟知道。
自己心底最隐秘筹谋根本都还没放上日,转天便被人挑破,实在让她心惊胆战。
她下意识就要撒谎否认。
可以抬起头来只对上谢危那清明然目光,仿佛全将她看透似,时方才出涌胆气全灭个干净,只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谢危平静地瞧着她:“你是知道这点,有意要救他吗?”
上头堆满各种古籍。
从书架旁边绕过去便见得张书案,张琴桌,东北角上更有张长长木台,上头竟然摆着好几块长形木料,另有绳墨、刨子、刻刀之类工具搁在旁边。
谢危将自己琴挂起来,然后转身对姜雪宁指那张空置琴桌,自己却在靠窗暖炕侧坐下来,搭下眼帘道:“听说宁二姑娘昨日在坤宁宫门口救个叫郑保小太监。”
姜雪宁刚将琴放下,听见这话差点吓跪。
她本以为谢危单独留自己下来是真要指点她弹琴,哪里料到刚进得这偏殿开口就是这样句,顿时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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