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是府里死个姨娘罢,还是自己吊死……
姜雪宁只觉得此间压抑,与这个尤芳吟实也没半句话能说,坐会儿,便起身来,往外走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她手扶着门框,回眸看她眼,只淡淡道:“三日之后上午,东市江浙会馆外会有个叫许文益商人卖批生丝,你若手有余钱,且不甘于现状,可去谈价买下些来,半个月后能得价三倍。若省着些,也该够你段时间用度。”
当年尤芳吟第桶金来得很不容易,便是连钱都是去外头借印子钱。只是她敢闯敢想敢做,愣是赚出来。这尤芳吟却像个榆木疙瘩,性情懦弱,见识浅薄,脑筋也不似能转过弯来。上世尤芳吟手段与眼界,连她都学不来,这个尤芳吟何能及万?
不出口。心里藏着千般万般事情,都不知该找倾诉,时全倒回肚子里。
“棠儿。”姜雪宁想想,唤声,叫棠儿进来,“带钱吗?给。”
棠儿便摸出个荷包来,里面塞着些银票,三张百两,五张十两,还有些银锞子。
这是备着姑娘回府路上买东西用。
她看眼姜雪宁,迟疑片刻,还是递出去。
姜雪宁这般指点,不过自己做到无愧罢。
她不认为她能做出什。
言罢,便敛眉转身,叫上棠儿,从这跨院离开。
屋里只余尤芳吟人,用模糊泪眼望着她渐远背影,然后低下头来,看着掌心那只荷包,慢慢地攥紧。
姜雪宁打开看眼,便搁在桌上,道:“你也算有缘,这钱你拿着,回头为你姨娘收拾副好棺椁,好生安葬。至于剩下,自己留着,好生过活吧。”
尤芳吟不知她怎知道姨娘事,眼眶霎便红,突然恸哭起来。
只是这哭也无声。
像条岸上鱼,张大嘴,没发出什声音,却越让人觉着撕心裂肺。
她终究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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