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轻拂,躺椅发出嘎吱嘎吱轻响。
闻声,程思齐靠在躺椅上撩起眼皮看眼谢昼,又打量眼练剑台上剑阵受损程度,才挥手,将谢昼扫出阵法。
“挨打才会长进。”
程思齐端出他爹坑儿子口头禅,懒懒呷口茶,然后才字句地指出谢昼方才失误之处,仔细讲解。
每逢此时,谢昼就赶紧擦干净脸血,边为程思齐沏茶,边将这些教导纳入心中。
程思齐霸占小院大片地盘,辟个练剑台,日日练剑不辍。便是前天操劳整整夜,他也不曾懈怠。
晨起初阳生,紫气东来,这片练剑台便会聚来无数暗紫色云气,伴着万千霞光。玄剑宗弟子们远远望来,便会看见这霞光紫气中有道道凌厉剑气纵横而出,常有体悟。
谢昼作为程思齐唯弟子,如今玄剑宗少宗主,偶尔也会到小院来,听程思齐教导。
在玄剑宗重开之时,程思齐随手收下便宜弟子安业也曾来过,但无厌修为已然不同往日,眼便看出安业身异化之气,便直接赏他掌,得些劫界情报。
有无厌和程思齐这两个极为年轻大乘和化神镇着,玄剑宗便真如灰烬里余火,慢慢燃起来。
得奖励。”
在江流急湍颠簸中慢慢扯开无厌袈裟暗扣,程思齐手深深探下去,眼尾晕开浅浅湿红:“船上奖励次,回去奖励次,晚上在云顶峰汤池里,再奖励次……”
乌篷船摇摇晃晃,穿江而过。
随着朝阳升起,江面上浓雾渐渐散,汗流浃背船家终于望见对岸苍翠绿意。
顺流而下,靠岸而停。
程思齐说得口干舌燥,接过茶来喝上口,问答,恍惚间,便如凡间那些岁月,不曾更改。
“师父,师爹还未出关吗?”
谢昼瞧着程思齐神色间意兴阑珊,不由出声道。
“远着呢。”
又不知第多少次不经意地看向那间门扉紧闭小佛堂,程思齐摇摇头,“盼着他出关,但更希望他能再多闭关些时日。因为那便意味着,他修为更有精进
“师、师父……”
练剑台开阔平坦,四面聚云。
谢昼重重地摔在其上,将练剑台石砖又砸裂大片。
旋即阵法光晕闪,那些石砖便又恢复原样。谢昼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今日徒儿挨打份额……够吧。”
他目光所望之处,是棵垂枝依依大柳树。
船家边跳上码头绑绳索,边朝船舱里喊:“两位小哥,靠岸!”
喊两声,却无人应答。船家纳罕地钻进船舱,却只看到空荡荡片,气息清冷阴湿,好似根本无人来过。
自那以后,日子也没有什不同。
玄剑宗作为主峰仙剑当初遗失在星空之中,程思齐便从他处移来座直入云霄剑峰。虽完全无法与仙剑相提并论,但这剑峰依然自有气势,稳稳地撑起这片曾被摧毁天地。
峰顶上,无厌搭方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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