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林空鱼闭
闭眼，半晌才低低咳嗽出声，探出手指从袖内抽出
份古旧
帖子，放在身旁座位上，“既然你意已决，那这封帖子便送给你。待到争仙路那日，这帖子便会为你占次吉凶，牵份因果。”
程思齐下意识看向那封平平无奇旧帖，再转眼，对面木板上却已是空无人。
无厌抬手拿过那封帖子，翻开看，空无字。
而在帖子模糊不清旧黄封皮上，却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篆体墨字——证道帖。
“两位小哥儿坐稳，起风，浪急！”
他顿顿，道：“这并非是
私心。缘由为何，也不能说。但这声劝告是为你好。争仙路见不到仙，唯有条死路而已。你初入大乘，何必如此焦急？至于齐暮，自会处理，你没有誓言约束，大可放弃。”
轻轻拨开程思齐扫在耳畔发丝，无厌嗤笑声，扬眉，眼角凝着料峭寒意：“灵主活九辈子，怎
年纪越大，废话越多？”
他瞥林空鱼眼，屈指轻轻弹程思齐极情剑，温声问程思齐道：“小祖宗，在凡间时，你剑断，碎，你手中明明无剑，为什还要折柳为锋，日日练剑？”
被声宠溺温柔低语哄到，程思齐周身杀气渐褪，不假思索道：“这条路还未走完，自然要练。”
无厌眉眼微弯，无声地笑起来。
仙路？”
舟荡于江心。
舱外稀薄朝晖愈盛，漏进来，如雪亮刀光般刮在无厌俊美眉目上。
他眼神不动，并不惊讶于林空鱼出现与问题，只是略挑眉，笑笑：“今非昨昔，声小师叔可不敢当。”
“所以师侄也别多想，贫僧不放水。”
船家声音从船头传来。
老头头大汗，边用搭在肩上汗巾擦着，边朝船舱内吆喝声，丝毫未觉之前船舱内异样，也根本没发现早就应该靠岸乌篷船，直到此时，还在江心。
“谢船家。”
朝外应声，无厌便以神识隔绝外界，将程思齐抱到腿上，凝视着他那双澄明更胜水色眼睛，轻轻笑声：“都说世间最难，便是吾道不孤。不过幸运，有少宗主陪。”
多年未曾端详过无厌眼，等到如今程思齐抬眸望进去，便才知其中情深，温如日光。
对面林空鱼却是怔。
“你们有人支持，有人阻拦，也有人胁迫。”
无厌淡笑道，“但无论如何，这条路都是选，要走。不是为成仙成佛，也并非是为苟延残喘。”
乌篷船不知不觉已飘到江天色边缘，浩渺云烟腾雾簇拥着这点檀色，浮沉清寂。
船舱内沉默。
他答得漫不经心。
但其中坚定之意，却极其分明。
林空鱼并非第日认识无厌，自然清楚这句看似玩笑戏言分量。
他抿抿唇，眉心微皱道：“你是聪明人，应当猜得到，仙路早已断，便是你要与争，也只是竹篮打水。”
“劝你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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