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东诗。
好,你既然知道,那应该知道知道你在想什吧?
不知道。
好,你赢。
然后不说话,他不说话。
只是不知道外面世界是怎样,也不知道身边人是什样,只知道,因为这个奇怪法号,常常遭受到别人耻笑。
曾闹着要去找上面师叔们改法号,可是他们个个跟见鬼样使劲儿地摇着头,说“改不得改不得”,就把赶回去。
是非要讲道,他要跟和尚们说故事。
也要去听听,于是坐在大群和尚里,你挤着,挤着你,挤着挤着,就觉得不挤,因为身边坐个大家伙。
瞪眼,他回眸。
但是身边人都知道,他们站起来,然后对他投以最尊敬也最平和目光。然而还是没觉得他有什不同,若真说有什不样,也是旁人对他不同带给对他认知不同。
对他本人,却从没有跟普通人不样地方。
很久很久以后,想起这幕,于是又想起东诗跟说过话。
他说,人者佛,佛者人。
人是佛,佛也是人。
个思想很深沉人,因为师兄弟们都不懂。
他们喜欢那些外面来东西,不管是人也好,船也好,他们向往到外面去行走,可不喜欢。
那个传说中人,就是在最百无聊赖时候走过来。
从登岸商旅之中,从那身上带着铜臭味行人之中,从普罗大众之中,从芸芸众生和凡尘俗世里,步步,平凡地走出来。
不觉得他跟别和尚有什不样,顶多身上僧袍白些,生得好看些,那手指之中佛珠圆润光滑,显得更纯正些。
过会儿,又去戳他手肘。
你有个宇宙洪荒,为什还来听个和尚讲道?
然后东诗说:是人。
说:你不是人。
东诗扭过头,以为他肯定会夸奖,说英明睿智神武拍马屁功夫流,然而
你来干什?他问。
……无聊。
你眼神很奇怪。
点也不奇怪。
你知道是谁吗?
佛从人中来,又将归于佛中去。
所以见到是非,是最简单人,能够轻而易举消失在人群之中,个回转身就让人难以找寻。所以感觉不出是非这个人跟别贩夫走卒有什区别,他只是最平凡最普通个,然而东诗又说——正因为他可以泯然众人,所以他并不普通。
东诗那逼时常喜欢说这些能把和尚都绕晕话,有人已经习惯,却还没习惯。
是非从身边经过,看他眼,他却没有看。
似乎,这是小自在天很重要日子。
对,没有什不同。
普通人,普通僧人。
坐在山前台阶上,抠着手中属于自己那串佛珠,然后看着那僧人缓缓走上来。
台阶很长,他也不心急,只这样级级地慢慢往上走。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法号叫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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