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怒见不平事,当问心中剑。
今夜这月,确实该赏。
于屋内休息小半个时辰,这天色便彻底黑下来。
李家人热情地来请楚云声和谢乘云,好番杀鸡宰鸭款待,唯恐怠慢分毫,显不出报恩之心。
他并不打算去等个可能并不会到来朝廷公道。
杀该杀之人,护该护之事,行该行之义,方是谢乘云心中侠。
“天色将晚,该去赏月散步,方不辜负此江州美景。”
茅屋内,谢乘云点起根蜡烛,轻声说道。
楚云声凝视着谢乘云烛光下眉眼,淡淡道:“不怕,bao露行踪?”
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碰那些和江湖势力或是名门望族有联系,而除却那些惹不起之外,其余富户可以说是每三个月都要脱层皮。
祭河神以来这两年,县令赚个盆满钵满,满肚子民脂民膏。
“害人性命,只为银钱?”
谢乘云问。
神婆胆怯脸上闪过丝诧异,小声喏喏道:“不为银钱,还能为什?死几个贱民,换几万两雪花银,就没有这划算买卖……被选中,到河里喂鱼,可不能怪们,谁让他们掏不出银子来,买不自个儿命……”
酒足饭饱后,李家人都各自安歇,白坨村也渐渐静下来,家家户户熄灭灯火,陷入片黑暗之中。
夜色渐深,细雨也不知不觉停下来。
楚云声与谢乘云换身夜行衣,蒙面,没有骑马,路身法全开,运足轻功,悄然赶往山白县县城。
夜幕下山白县已然入眠,除偶尔犬吠与打更声
谢乘云倾身,倚到楚云声肩头,手掌抚过那道深青色腰带,落在刀鞘上,屈指震,敲动楚云声短刀。
随着这声低低清鸣,谢乘云笑起来,低声叹道:“怕,怎不怕?但比起可能,bao露行踪危险,更怕为世故丧意气,为私利轻公道,江湖走得越久,越失本心。而且,怕是,可不是剑。”
“只要小心行事,你行踪不定会,bao露。”
楚云声低声道:“且今夜月色,必然极美,该赏。”
谢乘云微怔,片刻后摇摇头,轻笑出声。
“这位大爷,您可不该给他们出头,就这草根子样玩意儿,割茬还有茬,就是天天祭河神,可还死不完呢,您替他们操什心呐。”
神婆话虽如此说,但楚云声却不认为只为财帛,山白县县令便敢在诸方势力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动静。
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但却不是神婆与衙役们所能知晓。
不过,无论这内里有着何种隐情,也都无法掩盖,盛世太平之中,视平民百姓如草芥、如猪猡可恨可憎。
若在平时或其他世界里,楚云声定会寻个计策,将这贪,,g绳之以法,但在此时,却不必如此——自古侠以武犯禁,谢乘云方才已对白坨村村民说过,县令这两日便会换人来坐,此言出,楚云声便知道,他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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