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看眼郁镜之随着汽车颠簸显露出几分苍白脸色,答道:“郁先生既应,那楚某也应当为办厂事做些准备。”
郁镜之朝前看眼,开着车刘二立马道:“先生,楚少这段时间都是闷在小书房里写写画画,后半夜歇,天不亮就起,除天三顿饭外没下过楼,没您吩咐,们没人进去看,也不知楚少是在熬些什。”
后座静片刻,郁镜之低低开口道:“离车站还远,还可以睡会儿。”
话音落地,
车胎像是不稳,在胡同口冰面上打个滑才磨过去,将大片灯光刮进车窗内。
后座上,郁镜之侧脸光影闪动,如蒙层冰般,将他唇边笑意冻出丝兴致盎然冷诮。
他望着前方,抬手将束得很紧军装领口扯开些,像是想笑又像是叹气般眨眨眼,道:“楚云声,是真好奇,你到底是太蠢,还是太聪明……这问题令好奇得,哪怕是在北边儿枪林弹雨严寒里,也忍不住琢磨。”
说着,郁镜之将放在膝头那本书随意翻开,两根白皙修长手指微动,自书页间抽出枚柳木书签来。
——好巧不巧,这书签正是楚云声从张篷手里收到那枚。
伤。”
闻言,坐到前排准备发动车子刘二神情变,立即看向后视镜内。
“先生——”
“开车。”
郁镜之抬抬眉,打断刘二,径自低声道:“楚家做着药铺生意,楚少又留洋学过医,有些眼力不足为奇。况且,楚少也清楚,前些日子郁某受算计,养伤日短,还有些不便,是自然。郁某说可对,楚少?”
楚云声微皱起眉。
其实看到这枚书签出现在郁镜之手中,楚云声也称不上有多意外,只是有点诧异郁镜之会这样直接和他挑明。
事实上,在刘二敲门来叫他时,他就已经清楚郁镜之知道得要比他多上许多。而他原本也没打算隐瞒郁镜之什。
郁镜之显然也看出他意图,所以才深感奇怪。在郁镜之世界里,或许没有什人是别无他心,足够坦诚。
留意着楚云声脸上神色,郁镜之眼神微动,随手撂下那枚书签,就如撂下这个话题,既没继续追问书签来历,也没再探询楚云声背后,而是闲话家常般忽然转口道:“眼下青黑,这几日在公馆里住不习惯?”
楚云声听出郁镜之话里机锋,却不接,而是道:“带伤回海城,以郁先生身份,恐怕会有麻烦,何不在北平多留几日。”
郁镜之在旁笑起来:“今日从北平出发,才来得及在后日抵达海城。若多留几日,便到不……楚少希望留?”
“既希望,也不希望。”
楚云声看眼郁镜之,直接道:“后天是正月十四,海城火车站应该会有针对郁先生些事发生,你有伤在身,不应当再以身犯险。但郁先生既然决定要回,想必也是心有成算,将计就计,做准备,这样回去说不准会有些意外收获。”
话音落,汽车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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