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隔张薄纸。
陆凤楼放在马身上手顿,垂下眼,没再说话。
楚云声慢条斯理地丈量着小崽子与陷阱间距离,也未再开口。
两人歇片刻,便又继续赶路。
紧赶慢赶,路小心,次日正午前便望见京城巍峨恢弘城门。
楚云声淡淡道:“臣以为陛下喜欢。”
“朕当然喜欢。”陆凤楼笑声。
楚云声听着陆凤楼笑声,就知道这小崽子没句实话。
宫外无拘无束自然喜欢,但宫内九五之尊却是更加重要。无论是他,还是陆凤楼,都从不是爱情大过切人。
思及此,楚云声想起事,便道:“陛下今年冠礼不能办,但陛下二十及冠,将要亲政,终归是朝大日子。若陛下愿意,今年便开场恩科吧。”
这自然美景,催着楚云声纵马跑跑。
官道宽阔无人,楚云声便甩马鞭,迎风冲出去。
风声烈烈,衣袂飞扬,陆凤楼长发与他发丝绞缠在起。马蹄狂奔间,楚云声莫名理解地球古诗词中春风得意马蹄疾畅快。
两人跑到片麦田前,下马。
楚云声令轻骑在后歇息,转头,便见陆凤楼毫无皇帝形象地屁股坐在田埂上,懒洋洋地屈着腿,靠着背后卧坐骏马。
楚云声送陆凤楼回昭阳殿,叫来太医给陆凤楼看看伤,便没多停留,匆匆离开。
昭阳殿多日未有主人,却仍奢华整洁。
陆凤楼沐浴过后靠在榻上看书,从骄阳正盛,到日影偏移,手里书页却页都未翻过。
直到掌
陆凤楼怔,道:“老师糊涂。去年三月是春闱,今年就开恩科,还是及冠这样个理由,老师怕不是要被世家奏折埋……”
楚云声是太解小皇帝嘴里弯弯绕绕,闻言便从善如流地将锅背过来:“世家也只能上些奏折罢。臣若顾及名声,便不会与陛下坐在此地。”
陆凤楼手指有搭没搭地顺着骏马鬃毛,双眼定定地看着楚云声,沉默半晌,忽而轻声道:“老师,朕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心里头装是狼,还是虎。”
“是狼。”
楚云声淡淡扫陆凤楼眼:“且还是只牙尖嘴利小狼崽子。”
见状,楚云声也掀袍坐在旁边,任暖洋洋阳光晒着面容,开口道:“以此脚程,明日便能赶到京城。陛下荒废朝政许久,这回便好好在昭阳殿养伤吧。”
陆凤楼偏头看着楚云声。
连日奔波,男人惯来清贵模样都被风尘仆仆碾碎。简素发冠拢不齐乌黑长发,便有几绺发丝垂落额角耳侧,使得那张冷漠俊美脸庞多几分落拓潇洒。
乍看,这却不像那位权倾朝野摄政王,反倒像个恣意不羁江湖客。
陆凤楼仔细瞧着,双桃花眼便如猫儿样眯起来,嗓音低缓道:“自从老师去岁打边疆归来,朕好好睡在昭阳殿里日子便只手就能数过来。这历朝历代,除马背上打天下老祖宗外,少有这样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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