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对此也没什异议,只是在楚云声牵出第二匹马来让他单独骑着时,推说伤口疼,坐不稳,硬是要赖在楚云声马背上。
若不是这小崽子时不时就靠在他怀里,借着骑马劲儿又蹭又磨,恐怕楚云声还真要信他这骄纵说辞。
这路是难得春景繁盛。
柳絮纷飞,马蹄溅落花。怡人暖风从原野尽头吹来,绿色麦浪荡开波纹。天高地阔,云生霞灭。
陆凤楼也爱上
“你看楼风可是个窝囊废?”瘦子问。
胖子摇头:“自然不是。”
这段日子剿匪,可有不少主意都是陆凤楼出,冲杀之时也是相当悍勇。若非这次受伤离开,怕是能提个百夫长。
瘦子嗤笑:“既然昏庸无能是假,狼子野心便定是真吗?”
见胖子陷入深思,瘦子拍拍他肩,起身巡逻去。
大晋摄政王无声无息地进入子弟营驻地,又在晨光将出黎明纵马离去,除宽阔马背上多道裹着披风兜帽身影外,与来时没有任何分别。
天亮后子弟营集合返程,队列里才有人发现陆凤楼失踪。
胖子去找百夫长询问,却只得句莫要过问含糊话。回来后告诉瘦子,瘦子却若有所思。
胖子满是困惑:“觉睡醒少个兄弟,这怎就不能过问?听百夫长那意思,兴许是让家里人接走。可在这营里待这久,咱们也不全是傻子,这家怕是早就回不去……”
事实上,在剿匪命令落下后,子弟营由来便已是公开秘密。
他祖父与父亲皆是幕僚出身,到他这里败家,也不知日后能不能混上个军师当当。瘦子叹口气,挑开营帐门帘。
子弟营整装赶路暂且不提,另头接走陆凤楼楚云声却是相当潇洒。
日夜兼程疲惫在搂着小崽子夜沉眠之后便消退大半,他天不亮就醒来,命人送密函给狄言,便带着陆凤楼离开,上官道。
官道上早有队换便装轻骑等候,和楚云声汇合之后,便保护着二人朝京城而去。
回京路程并不像京郊兵营到皇宫路途那般短暂安全,所以楚云声从未想过要独自送陆凤楼。
不是没有人怨恨摄政王霸道专行,也不是没人捣乱,但更多少爷兵们却都不是真正没脑子纨绔。究竟如何才能保全自己,才能将功折罪挽回家人家族,才算利己利人,他们心里门儿清。
算来算去,来挣这份军功,竟是最好条路。
也正是如此,大伙儿都很清楚,进营,除非将来立功离开,不然没门儿出去。
瘦子瞥胖子眼,心里多少有猜测,便压低声音道:“楼风本就是半路单独插来,如今半路走,有什稀奇?你好好操练,好好做事,会有再见那日。只是日后再见……恐怕是君臣,而非同袍。”
胖子悚然惊,小声道:“你是说——可兵权在摄政王手里,咱们兵营也是如此!摄政王不是直想、想改天换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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