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这些腊肉腊肠零碎,是村民凑起来。往年若收成好,有些余财,家家都会多做些这种易存吃食。今年家尚且难抽出样来,想必是没有余财吃肉做肠。这还是京城附近。”
陆凤楼看着手里热水:“赈灾?”
“治标不治本。”楚云声道,示意陆凤楼去看桌子上狄言背来
钱算好,村长带着黑皮少年离开,回去挨家挨户发钱。
楚云声让狄言跟着去帮忙,自己脱层外衣,把院子里柴拽到堂屋来,劈点就点起火盆。陆凤楼坐在板凳上,靠过来烤,又帮着把柴拢到起,缩着两条腿模样更像颗软软汤圆。
“他们把东西卖给外乡人,却不去集市?”陆凤楼忽然道。
楚云声劈完柴,把灶台生起来,边添柴边道:“此处最近集市便是京中,非权贵人家,入城费二两。京中不许散摊出现,东市西市摊位归坊市司管,租子每月上涨五两银子。若私自设摊,入狱收监三年,罚五十两。”
陆凤楼抬眼看着楚云声。
染汗湿红晕,楚云声也舍不得人站在风口吹风,便将人拉过来点,朝村口不远处座农家小院走去:“如此说也不错。有两样东西想让陛下观,另外,也想让陛下瞧瞧寻常百姓日子。”
这座农家小院却无人居住,距村里其他农户也有些远,是以两人进来也未曾引起村民注意。
狄言快步推开院门。
院子里雪还没扫,与山间般厚实,能没到小腿中间。
楚云声带着陆凤楼进屋里,狄言放下背路两大包东西,便出去找人。
茅草屋逼仄昏暗,四处漏风,灶膛里火光明明灭灭,映照着楚云声冷峻眉目。些草木灰冲到脸上,楚云声皱皱眉,身金贵都被打碎,颇有些灰头土脸感觉。
但陆凤楼却觉得不好笑。
他凑过去,用袖子给楚云声擦擦汗和灰。
楚云声拦他下:“小心,有火。”
锅内水沸腾起来,楚云声舀碗给陆凤楼捧着暖暖,又道:“除开集市,大多村子都会挑着扁担箩筐去其他村子或官道上叫卖。也有些特产出名,会有外乡人上门买。”
没多久,就带着村长和个黑皮小少年进来,带着身寒气放下堆腊肉腊肠和冻在窖里大白菜。
“村里这两年收成不好,好东西不多,勉强凑点儿,小兄弟可别嫌弃!”村长笑呵呵地和狄言算着这些吃食钱,布满冻疮手拎着杆烟枪。
楚云声笑笑,道:“收成不好,是发天灾?”
村长脸色僵僵,皱起眉,摇摇头:“天灾人祸,啥时候不是块儿来?咱这天子脚下算是好。那妹子嫁到陇南,年前逃荒回家来,俩孩子那大点儿,路上全饿死。去年夏天发大水,后来又闹蝗灾……不是咱不想过好日子,有时候咱得认命。”
说着,村长干巴巴扯着嘴角笑笑,似乎是觉着自己对这外来年轻人们说得太多,便又摇着头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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