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思索着眼下时局,铺纸研墨,写下封密信。
密信写完,他才终于躺到床榻上,解开腰带,开始着手解决初到这个世界,便照例困扰着他毒素难题。
他偏头睨陆凤楼眼:“臣来叫您。”
陆凤楼慢慢喝下姜汤,笑下:“遵老师教导。”
看惯真心实意甜蜜笑容,便瞧着这虚与委蛇皮笑肉不笑越发刺眼难受。楚云声心头沉沉,不再多停留,转身离开昭阳殿。
楚云声走,陆凤楼面容便立刻恢复成面无表情。
“滚!”
陆凤楼双眼微眯,动也未动,口鼻间呼出浅浅白汽。
“改朝换代,是很难,也简单事。”
楚云声望进陆凤楼眼睛里,“今日,是摄政王,你是幼帝,所以能佩剑入宫,无人敢阻。”
陆凤楼垂眼看着雪亮剑锋上映出自己侧脸,慢慢笑笑。
比雪更冷剑锋擦着陆凤楼脸颊滑过,在他下颔边轻轻拍拍,楚云声声音在风雪中没有任何情绪:“若陛下真有本事,便让有朝日,能心甘情愿解下这把佩剑,物归原主。”
佩剑,后来楚云声权势煊赫,便借着先帝赐剑名头,佩剑入宫,从不解剑。
楚云声并不意外陆凤楼这个回答。
在走向昭阳殿这段短短宫道上,楚云声便思考过如何破局。
陆凤楼如今已年近弱冠,心防已成,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摧毁。帝王多疑善妒,更遑论是陆凤楼面对本就不值得信任他。若按平时路走,楚云声只怕到死都不可能有让陆凤楼信他次机会。
只是寻常法子行不通,那便只能剑走偏锋,不破不立。
“是、是,陛下!”
宫人们似乎习惯陆凤楼这样喜怒无常,全都飞快地退出昭阳殿内。
陆凤楼走进浴桶里,目光阴沉地盯着水面许久,才慢慢闭上眼,靠在浴桶边缘。
百步开外偏殿内。
煌煌灯火盏盏灭下,只留豆火苗,摇曳着照亮书案。
长剑还鞘。
楚云声道:“起来吧,该就寝。”
陆凤楼站起来,跪得不算久,但膝盖和双腿还是有点酸疼发麻。他到底还是在楚云声面前撑着口气,没有露出痕迹,平平稳稳走进昭阳殿内。
楚云声将撤到外头宫人们叫回来,众宫人忙给小皇帝准备洗漱,清理寝殿。
楚云声看着桶桶热水送进来,足够陆凤楼泡个舒舒服服热水澡,才起身道:“陛下好生歇息吧,今日晚,宫门落钥,臣便宿在偏殿。明日上朝赶早,莫要赖床。”
旦定这样心思,楚云声便摆正自己态度。
他站在雪地里久,身子已有些发冷。
看眼微微颤抖陆凤楼,楚云声解下大氅,甩在他身上。
陆凤楼肩背热,抬眼,便见楚云声锵声,将那柄奉天剑抽出来。
寒光闪,破开片雪,锋锐无比剑锋稳稳地压在陆凤楼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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