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将尽时,顾惊寒被喝醉容斐
“好。”顾惊寒沉默片刻,应下来,转身欲走,却又被容斐拉住。
眼上白缎被解下来,容斐抬手,抽出条月白带绣纹缎带,重新给顾惊寒绑上,“系块白布,跟奔丧似,难看。送你条新,当是生辰贺礼,用药草泡过,对眼睛好……”
他看着这人低垂闭合眼,俊长眉,手指不舍地将缎带打结,慢慢垂下,笑笑。
“……这才好看。”
寒气散去,冰消雪融。
“而且想让你看看,”容斐说,“不是本少爷吹,本少爷长得好看着呢。你看,说不准就喜欢上……喜欢得愿意为破戒,还俗,搞断袖……”
顾惊寒突然抬手,按在容斐额前。
声音戛然而止,容斐怔,看见白缎蒙眼道士用手指抚上他眉眼。
温润微凉触感,滑过眉,拂过眼,指尖从鼻梁轻轻落下,下巴被托起,拇指指腹停在唇边,顿顿,忽地重重擦。
虎牙刮到唇,容斐吸口气:“嘶……你……”
寨夫人,或是其他,都是显而易见玩笑。
秋去冬来,山寨里过年。
许多村民上山,篝火燃起来,整座寨子里都是欢声笑语,红火气氛。
就在这样气氛里,顾惊寒堵住避而不见容斐。
“你说你要走?”
春风吹来时,山寨道士先生有条散发着淡淡药香新缎带,寨子里容少爷也不顾脸面地搬着小板凳,和堆才到他腰腿高小萝卜头挤在起,听先生讲课。
天气热后,容少爷去瓜田里抱西瓜回来,在井水里泡着,总要把最中心块挖,送到先生案桌上。
心灵手不巧容少爷还花好长时间做个蚊帐,每晚睡前瞪着眼睛,打完顾惊寒屋子蚊子,才功成身退。
味,拙劣而贴心示好。
“九月十八,是生辰。想和你过,等过,就让你下山。”
“看见。”
顾惊寒淡淡声音响起,他收回手,说,“很好看。”
容斐心跳如擂鼓,抓住顾惊寒胳膊,顾惊寒没有动,道:“眼睛治不好。窥探天机,是天谴,你不用再费心。”
“再留半年……”
容斐松开手,“去年你是十月上山,今年要走,也要等十月,这个要求,不为难人吧。”
容斐几乎压不住自己声音,他将急促喘息压回嗓子里,背靠墙壁,微仰起头,咬着牙看着面前人,“你……你眼睛看不见,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寨子里有什不好?他们……都拿你当亲人……”
墙之隔,外面欢笑跃过来,遥遥火光晃出陆离光影,栽满小院阴暗角落。
顾惊寒听着容斐无措呼吸声,道:“有些事。”
容斐呼吸顿,复又慢慢起伏起来,带着低哑声音:“攒钱给你找大夫看眼睛,起码……等好再走吧。连黑天白日都看不见,你就不憋屈?”
他说着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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