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便是缺兵少食,只要百姓笃爱其国笃信其君,便可举国团结共御外敌。可如今天下太平、丰衣足食,食大夏俸禄者却与瀛洲勾结写这等颠倒黑白檄文煽动国本之信,你说该不该杀?”
“竟还有人觉得他们可怜,听信他们是时糊涂。”
“此三人个个家境殷实学富五车,何时糊涂过?倒是那些同情他们之人,只怕太平日子才过几年,就忘当年大夏屡遭外族分裂蚕食,忘践踏在他们身上铁蹄、砍向父母亲人刀与当年流过血!”
岚王问史官:“彻底明白?”
周亦安点头,暗自如醍醐灌顶心潮澎湃。迅速记记记。
岚王:“那此事你打算怎去写?”
周亦安:“照实写之。无论如何此三人谋逆。按大夏律,谋逆死罪当诛。”
岚王:“不对。”
“你若真这样写,只会被后世小人拿来大做文章、颠倒黑白。”
“阿昭,你跟周史官说清,让他定字句好好记清楚,此三人究竟为何该杀!”
有个帝王拿到过逆贼讨伐檄文。因那檄文文采飞扬,帝王还笑说“此等人才被孤遗漏,实在可惜。”
同样事情到宴语凉手上,他却做不到谈笑风生。
他看到,就只有触目惊心。
写檄文之人明明才华横溢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己之私通敌谋逆。还这般洋洋洒洒写下篇情绪饱满惑众妖言传播甚广,成功煽动些江南无知愚民。
还清君侧……害人蛀虫披就华丽外衣,更加用心险恶。
记好会,忽听那边岚王对皇帝道:“阿昭,放着来。”
他抬眼,只见岚王不让皇帝盖玉印。却将那张拟斩贼首奏疏拿过去,盖上自己印。
宴语凉:“岚岚,
宴语凉:“江夏三人所犯之罪,远不止谋反犯上。他们是在卖国。”
“其他罪责情有可原者,朕也愿如惠帝般宅心仁厚,给其改过自新机会。只有卖国事在朕与岚王这里绝无‘情有可原’!不仅如此,家人百姓前来求情饶舌者,律株连!”
“古人云,国安定,需足兵、足食、民信之矣,三者俱全。”
“若必去条,先去兵。”
“若必去二条,再去食。”
周亦安:“下官还听闻,昨日王文簿八十岁爷爷和六十岁爹爹千里进京求情,在东市西市交汇菜市街口哭诉,说王文簿年轻不懂事又是三代单传,且惠帝时曾有‘谋逆不杀’之先例,还说愿散尽家财以命抵命,时好多百姓都去围观。”
岚王:“阿昭放心,乌衣卫已经都抓。”
周亦安:“后来,张诗仙妻子与怀孕小妾也去哭诉,说是陛下以前多次赦免死囚犯人,给过不少大夏子民‘改过自新’、‘将功折罪’机,会却为何单单不放过她们孩子爹。说他们孩子爹甚至没有跟叛军走,只不过写封檄文。百姓有喜爱张诗仙诗者,在旁同情叹息。”
岚王:“……”
宴语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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