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澹生又猛地弹
起来，后退两步，语调难得有
丝羞恼：“你总是——”
“燕兄？
总是什
？”陶清风不知所措，手悬在半空中。
燕澹生偷偷瞥
“好好好。”燕澹生把桃子削成两瓣，手腕翻转，小匕神奇地消失，陶清风这才松口气。
燕澹生塞半桃子进嘴里，陶清风心想着如何把切得整齐
桃子毁尸灭迹，也取剩下另半来吃。桃肉软嫩，陶清风张口吃下，淡粉色嘴唇翻出些深红色。燕澹生惊愕地看着他，差点没被噎住，脸忽然涨得通红，咽下去后不住咳嗽起来。
“燕兄，你怎？”陶清风奇怪道。
“不是，你……”燕澹生大概被呛得深，脸还是红，“你不忌讳……”
燕澹生那个桃子，本来只准备自己吃。然而现在他也不知道怎解释。
耽搁你去翰林院修撰时间。”
陶清风摇头：“若是能调去其他部，宁愿去礼部弘文局，也不去翰林院。天子近臣虽是青云阶，怕是走不远。”
“广川兄切勿妄自菲薄。”
陶清风没接话，自己在这朝野中素无遮阴大树可以仰仗。几个重臣想联姻笼络，又因听闻对方作风不廉，自己拒绝。若是去到翰林院草拟诏书，不知招惹到多少明刀暗箭。连这日常相处进士、同进士人际间，都能感觉得到暗潮涌动。来打趣燕澹生那批，几乎算是最友好堂皇之辈。
所以陶清风对于自己暂时待在吏部听调，寻机去弘文局做事，甚至颇为感激燕澹生“牵连”。
陶清风略想，也明白意思，笑道：“因为卫灵公和弥子瑕吃个桃子，所以燕兄也讲究这个忌讳吗？知道，以后会注意。”
最好不要和男性同僚分吃桃子，免得被误会。
燕澹生猛然又摇头，说话难得有些结巴：“不，不忌讳。是怕你忌讳。以后……”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这样吃也没关系。”
大概是被呛得太厉害，燕澹生脸还是很红，他甚至取块冰敷在脸上。陶清风见状道：“燕兄，你不能把冰按在太阳穴上，会伤经络。”
陶清风本出于好意，伸手去拉开燕澹生按在太阳穴上手，手上桃汁已经用湿软白布拭净。他手触到燕澹生手腕时，传来股温暖湿润之感，像片被淋湿羽毛，在燕澹生心上划过——
燕澹生继续坐到椅旁，手挨着冰壶纳凉。两人间隔着冰壶，燕澹生低头，两片相同颜色裾袂，被冷热空气搅动而成风吹起，轻轻碰在处，他脸忽然有点红，赶紧移开目光，从袖中抽出把轻薄小匕削桃子。
寒光闪，陶清风蓦然震惊，压低声音道：“这是怎带进来——”
进皇城都要搜身，这小匕虽然很短，但也是铁器。
燕澹生笑道：“搜身流程是有漏洞，下次告诉你，不过只能藏小玩意。”
“快收起来。”陶清风紧张地瞥着半开厢房门，那扇门是不能关闭，外面偶尔有禁卫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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