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自介绍后,又坚持说很感兴趣,希望郭老师能讲讲六十年代电影电视,前期确出过不少精品,但66年后就只剩八部样板戏。陶清风也不说破,他问基本上都是66年前作品。
老郭难得遇到这样个好学“知音”,絮絮叨叨讲起来,前半段还是那种催眠昏昏欲睡音调,幸好陶清风从小听惯四书五经念书那单调声音,竟然能始终保持清醒状态。但是后半段忽然不样,带上很多个人感情|色彩。老郭声音不但不催眠,反而内容有些让人心惊肉跳。
陶清风明白为什老郭不愿意在课堂上讲。因为他时不时会带入个人经历和某些抵触情绪,容易被人举报。
“郭老师……”陶清风看准时机道:“徐瑰元老师托给您带句话,《西厢记》唱词,她全都记得。”
老郭不可思议瞪着陶清风,长皱纹手颤抖着。浑浊眼眶中,滴眼泪掉落下来。
名退休后返聘教师,教授华国演艺历史。已经七十多岁。他有些老眼昏花,还带着点口音,看不清学生花名册,也不会使用电子设备。讲课声音又十分缥缈,使得他课堂常年处在种昏昏欲睡气氛中。大家都喜欢翘课。
但是陶清风不愿意翘课,并且对年纪大老师有种天然尊敬。这位郭老师还点他两次回答问题,虽然还是没有记住陶清风名字。
当然,陶清风这段大学生活,他也告知张风豪和徐瑰元。张风豪闻言还问他寒假有没有空,准备推荐他演个片子,没想到陶清风寒假要拍《东归西渡》也已经排满时间。徐瑰元则是在陶清风汇报各位老师情况时,难得叹口气:
“老郭啊……他以前在文//革时受些波折,你们要多担待,在他课上好好听话。如果有机会……替带句话。”
陶清风接受徐瑰元托付之后,直在找合适机会。
等老郭讲完五十年代演艺历史,下课讲起七十年代演艺史时,下面学生都昏昏欲睡,没意识到他中间跳过十年。陶清风却有心注意到,意识到这或许是可以带那句话时机。课后他单独留下来,小心翼翼装作请教:
“郭老师,看过六十年代些经典电影,比如《三朵银花》《火山上行者》《马二姐》……这段演艺界历史,应该也很丰富吧。”
老郭耳有点背,所以陶清风几乎是喊着嗓子说,还好其他学生基本都走掉。
老郭诧异地望着陶清风,推推眼镜:“你是……”
他还是没记住陶清风,但由于几乎从来不会有学生课下问问他题,他还是吃力地试图去辨认陶清风。这门课之所以存在,也是由于找不到合适老师来教,熟知那些年代老演员们基本上都已经退隐。而如果没有切身经历,来讲华国演艺历史又不太够资格。尽管老郭课堂很催眠,华影大学也直找不到接任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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