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阑握紧他手,“没事,在。”
梁宵怕他不肯原谅被留在当年江南那个少年,喘得有些咳,挣着拽他:“你别罚他,怪,是错,别罚他……”
霍阑喉间滚热,抱紧梁宵,低头埋在他颈间:“不是。”
“不是你错。”
霍阑按着梁宵教,哑着嗓子,点点念给他:“阴差阳错,天意弄人。”
他留给霍阑什,他让霍阑个人面对什。
霍阑这些年是怎过来,找不到他又被分家算计时候,父母过世时候,身边没个人能信任、步步危机如临深渊时候。
霍阑说,他是他天街草色。
梁宵从没细想过这句话,这会儿却忽然明白。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屋里家具,霍阑就帮他块儿抬。他想给家里添点布置,买贴画抹胶水,霍阑就帮他扶着凳子,让他往窗户上贴从路边砍价买回来大甩卖红双喜字。
他突发奇想要钓鱼,楼下保安不让,闹两天自己都忘。霍阑依然尽己所能买鱼缸锦鲤,又去买副四米五长钓竿,到半夜,神色局促地敲开门给他扛到桌上。
小梁宵看得出霍阑并不开心,又想不出别办法,只能尽力带着他折腾。
都是半大少年,再定得下心沉稳早熟,被同龄玩伴拐着,也难免会有起玩念头。
小梁宵尽力拐着他不务正业,拖着少年霍阑往外跑,出门绕两公里吃久负盛名豆花,去夜市吃点都不健康小吃,撬开锁上天台,坐在楼顶上晃着腿块儿看太阳落山。
梁宵原本挣扎得厉害,被他贴着耳畔念两边,颤颤,隐约平静几秒,胸口反而起伏愈促。
霍阑担心他不舒服,急着揽住梁宵,伸手要去按呼叫铃,被梁宵挣扎着死死拽住袖口。
梁宵喉间动动,眼泪顺着紧阖眼皮淌下来,发不出声哽咽呢喃。
霍阑抱着他,把人贴在自己身上,忍着疼屏息靠近听。
梁宵在他怀里,发着抖,哑着嗓子反反复复地念:
……近却无。
霍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可不光不生他气,甚至还想抱抱他。
梁宵眼角沁出滚烫水色,呼吸粗重,摸索着想要找到那个被他丢在江南少年alpha。
霍阑坐在病床边,俯身把他整个抱住,下下亲着鬓角小心安抚。
梁宵分不清梦境现实,急喘着找他:“霍阑……”
这些年,梁宵每次回头想,都觉得那段时间过得尤其开心。
开心到即使后来再觉得煎熬难过,闭上眼睛假装回那个时候,就好像还能好好过得下去。
但这样日子又好像确实太短也太少。
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和霍阑道别,件接件意外裹挟着他们,他自身难保,又豁出去拼命想保霍阑,最后好像做到,又好像什都没能保住。
梁宵难以自控地遍又遍在梦里回忆,他当初走时候都干些什,带走什,留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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