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逃亡,其实也分两个阶段。”
副导演接过话头:
“很合适。”陈宏文记下来,“回头再给扇子加个玻璃种翡翠坠,绞金丝线。”
边上总监制忍不住笑:“那就真是纨绔。”
“纨绔,又不膏粱。”陈宏文磕两下笔,“流星白羽腰间插,别人在宫里学诗书礼易,他在戈壁把戎狄当兔子追,随便在扇子上拿金线坠块破翡翠玩儿怎?”
总监制咽下玻璃种价格,心服口服点点头:“是。”
“这里感觉也要找准。”编剧见缝插针,给梁宵解释,“云琅天资斐然,在当时宫中同辈人里,即使算上皇子,也是最受宠。”
梁宵出道以来,角色不少,还没有过这换衣服待遇。
段明看得身心受震,低声客气:“太破费……”
“不破费。”编剧托着下巴,“剩下二十集他穿都是破破烂烂麻布。”
段明:“……”
“老师开玩笑。”副导演怕梁宵多想,连忙解释,“们有好几套很好看麻布。”
到位,制片主任带着场务东奔西走中午,刚安置妥当。
梁宵刚到片场,就被副导演把拦住,拽进化妆间。
“小侯爷来。”
美术指导看见他,含笑招呼:“来看看。”
梁宵客客气气问好:“陈老师。”
梁宵点点头。
云琅被领进宫时,皇帝皇后都已近暮年,正是最盼着含饴弄孙时候。
镇远侯同皇后是本家姑侄,对云琅这个天资绝艳孙辈,皇帝皇后都格外纵容宠爱,闯祸也每每多有回护,最多假意训斥上几句。
即使是后来镇远侯犯下举族死罪、无从转圜,在听到云琅逃走后,皇帝也只是叹息声,并没叫人再追查。
如果不是后来皇帝过世,新帝即位,心虚翻扯出当年旧事,云琅也不至于被追兵咬着,硬生生滚出浸饱血两千里路。
梁宵微哑,点下头:“好。”
云琅自幼在宫中养大,是金尊玉贵小侯爷,也是十七岁提枪上马能战、夜将戎狄逐出百里路少年将军,不多几套衣服,反而不大合理。
他看看那几套衣服,捡起边上把宣白折扇,在手里试着掂掂。
陈宏文看着他,眼睛亮下:“会转吗?”
梁宵点点头,扇子在指间转几个眼花缭乱圈,稳稳落在手里:“都是没事闲耍着玩……”
美术指导姓陈,叫陈宏文,操盘过不少拿过国际奖项电影美术制作,在业内颇负盛名。
这次《云旗》棚景和几处主要宫殿形制调整,就都是他主刀改景施工,未播先火,已经在微博上收割不少路人膝盖。
陈宏文年纪大,脾气很好,笑着朝他点下头。
“这几套主要搭配少年戏份,大概占十集左右。”
负责他副导演过来,帮忙介绍:“以亮色调为主,两套纯白压金线滚云雷暗纹常服,套群青练功服,套锁子甲、套光明铠,按爵位常服也有套,和其他老师形制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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