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勋神色格外倨傲,扫眼旁侧静坐着萧朔:“原来琰王在这儿,本将军竟没看见……失礼。”
高继勋语气不屑:“多说句,琰王若要节制殿前司,只怕如今这点本事——”
“高大人好胆色。”萧朔淡声道,“当初琰王府搅乱法场,侍卫司无人敢阻,高大人噤若寒蝉。想来也是因为本王派人太不起眼,高大人竟没看见。”
高继勋被他反诘,阵恼怒:“住口!”
高继勋咬咬牙关,打量他圈,慢慢压火气,冷笑道:“你莫非还以为,自己能如过去般,仗着圣上撑腰有恃无恐?若有日圣眷衰迟,恐怕你——”
常纪看眼殿内:“皇上正同外臣说话,实在推不开,并非有意晾着您,等说完,自然就请您进去。”
昨天情形那般凶险,幸而勉强含混过去,却也未必就能高枕无忧。
常纪担心萧朔再与皇上起什争执,犹豫下,还是低声劝道:“如今皇上既然有意,您也不妨顺势而为,免得让有些人……”
“常将军慎言。”萧朔打断他,“将军照应,本王心领。”
常纪怔下,不及开口,殿外已响起侍卫司都指挥使高继勋请见通报声。
走回来。”
云琅手顿,有点迟疑:“不必……”
老主簿放下箱子,拍桌案:“塞到被子下头,硌得王爷睡不着觉!”
云琅实在忍不住,咳声,过来抱起装插销小箱子,找圈,扒拉着藏在床头锦盒里。
老主簿看着云小侯爷烟消云散郁气,压压嘴角,飞快给玄铁卫打手势,趁机往窗户上牢牢装好最后几个插销-
萧朔抬眸:“恐怕如何?”
高继勋神色讥讽,扫他眼,不再多说,回身朝常纪道:“得些消息,是集贤阁杨阁老那边事,急着要见皇上。”
“确不行。”常纪摇摇头,“皇上如今当真见着人,纵然要召见,也要有先来后到……”
“放肆!”高继勋沉声呵斥,“来是有正事!皇上说,但凡那边消息,律不可耽搁,你个金吾卫将军也敢做主拦人?
常纪身冷汗,立时闭牢嘴。
高继勋脸色阴沉,不管内侍太监仓促阻拦,进殿便径直要往内殿里闯。
常纪奉命守在门口,忙过去拦:“高大人,圣上正见外臣,不便相见——”
“什外臣?”高继勋沉声道,“昨日皇上怎说!如何今日又忽然变卦?!殿前司都指挥使位子,这些年分明都空悬无人,与太师府举荐几次,说是太过要紧,也没个允下来!”
“高大人!”常纪低喝声,咬咬牙,“琰王就在此处,大人说话多少看些分寸。”
宫中,文德殿。
萧朔坐在殿外,脊间莫名凉下,低低打个喷嚏。
“王爷可是着凉?”
常纪守在边上,关切道:“这几天是最冷时候,要格外当心些,熬过去就好过得多。”
萧朔身体并没什问题,垂眸:“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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