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敢应声,扑跪在地上。
“离开北疆,私自上京,
刀疤打个哆嗦,死死闭住气,将头深埋下来。
都是军中刀捅个窟窿不当事铁血壮汉,云琅向来受不这个,僵持两息,到底心软:“算算哭声也行……”
“少将军!”刀疤哽声:“侍卫司做出这等卑鄙行径,少将军如何不告诉们?若是等早知道——”
“如何。”云琅淡声道,“劫囚那日,就刀捅高继勋那狗贼?”
刀疤要说话被他说完,愣愣跪着,闭上嘴。
从这群只会埋头打仗、听命冲杀朔方军里头挑亲兵,确实不很靠谱。
照这个在琰王府大呼小叫架势,他点都不怀疑,哪天这几个人就能被萧朔随手抓起来。
……
然后萧小王爷又不高兴,想杀人。
除非他讲那天晚上故事。
刀疤扑跪在他面前,凄怆嘶哑:“少将军,为什还不说实话!”
……
云琅隐约觉得这段没有这慷慨激昂,咳着睁开眼睛,缓缓,迎上刀疤几近赤红双眼。
云琅:“……”
云琅摸摸额头,闭上眼睛,准备再睡觉。
两日两夜。
他已太久不曾好好睡过觉,听闻萧朔骑马掉沟,实在畅快欣然,心神也跟着不觉松懈。
睡得太好,难得做梦。
云琅裹着被,在榻上来回翻覆几次。
什梦都有,比走马灯乱不少,零零碎碎搅成团。
云琅想踹人踹不动,合上眼,又默念几遍不生气。
拥兵自重,朝野大忌。
朔方军几代传承,只知将领军令、不知君王圣旨。
已是眼中钉、肉中刺。
云少将军反复斟酌几遍,依然想不出怎把这段话解释给这些只知道打仗杀才,深吸口气,言简意赅:“……都他娘找死!”
云琅现在气还胸口疼,深呼吸着念几遍不生气不生气萧朔半夜掉沟里,撑着勉力坐起来:“你怎又来?”
被灌两天两夜药,他总算不再动就咳血,气息却还很不很畅。
云琅挨过阵眩晕,忍不住咳几声。
刀疤小心扶着他,跪在榻边,微微发抖:“少将军……”
“哭声。”云琅道,“收拾东西,回北疆。”
“少将军!”刀疤唬得不成,把扯住他,“少将——”
云琅睁开眼睛:“没死呢。”
刀疤怔怔看着他,腿软,跌坐在地上。
云琅睁着眼睛,看半天房顶,叹口气。
看端王手下那些玄铁卫,他当初其实就该想到。
御史台狱,铁蒺藜寒光闪闪。浸水厚皮子撵在胸口,慢慢施力,压出最后口气。
他咳着,耳畔断断续续有人同他说话:“同党……供出琰王,就能活命。”
“当年……在端王府行走自如,半点谋逆罪证……替你们家翻案……”
法场,太师庞甘步步紧逼,浑浊双目死盯着他:“你与琰王,关系匪浅。”
琰王府,风雪夜。镣铐坠着手脚,刑伤旧疾磨着人,从外向内彻底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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