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却在此时缓缓睁开眼。
“你不是要走,怎还在?”
语调冷淡,没有半点先前笑意,就连看向沈峤眼神,也是如同潭冷泉,深不见底。
沈峤怔。
辞别话到喉咙,却半句也吐不出来。
沈峤听得分明,心下子提起来:“怎?”
玉生烟勉强镇定下来,反刚刚挽留架势:“没什,在下还有些事要办,请恕先失陪阵!”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与来人匆匆走,浑然不给沈峤任何反应机会。
沈峤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方才话应该与晏无师有关,越想越是提心吊胆,于是回转脚步,改朝晏无师屋子走去。
还没靠近屋子,就已经瞧见里面有人进进出出,有些捧着热水进去,有些捧着换洗旧衣裳,沈峤眼尖,眼就看见衣裳上还有斑斑血迹。
沈峤确想回长安,毕竟袁瑛还在长安帮他看着玄都观建造,对方又缺少经验,总不能将他个人落在那里太久。
旦玄都观建好,隋朝就会有敕令下来,说不得皇帝也会亲自召见,届时他这个掌教也得出面才行,若是让口舌笨拙袁瑛去御前应对,沈峤无须想象,也知道那是很不妥当。
沈峤思量妥当,便去找玉生烟,准备与他辞行,谁知连两日,玉生烟不是早出就是晚归,根本没能碰上面,直到第三天,沈峤才在门口将人堵住。
玉生烟笑道:“如今家师卧病在床,有事弟子服其劳,得四处跑腿,您瞧——”
他扬扬自己手上信,“还得帮师尊去给易观主送信呢,沈道长您若有事,不如直接去与师尊说,想来师尊定然无不应允!”
晏无师复又合上眼,淡淡道:“没事,你要走便走罢。”
他从前想要做什事,达到什目,那真可谓是不择手段,沈峤与他相交至今,也算对此人解甚深,此时见他竟反那日言笑晏晏态度,变得异常冷淡,心头没有
他心跳漏拍,再顾不上其它,直接闯入屋里。
绕过屏风,就是寝室。
床榻上躺着个人,毫无疑问是晏无师。
对方双目紧闭,面色冷白,乍看竟与当日从半步峰上下来别无二样。
那瞬间,沈峤心跳几乎停止,他快步上前,就要捏住对方手腕细细诊脉。
沈峤拦住他,轻咳声:“其实也无须找他,只是想辞行而已,与你说是样。”
玉生烟认真道:“沈道长,您与师尊交情匪浅,师尊若是知道您私下告别,恐怕会迁怒于,您若要走,不如亲与师尊说声,也免得让从中为难啊!”
沈峤就是不想去找晏无师,才会来找玉生烟。
其实他内心深处,实在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晏无师,所以只能选择这种逃避法子。
玉生烟正要说话,里头匆匆有人出来,对着他附耳说几句,玉生烟脸色陡变,失声道:“怎会如此,早上不还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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