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鸯无话可说,那瞬间,他甚至疑心沈峤会不会趁人之危直接将自己师父置于死地,反正当时应悔峰上只有他们三人,谁也不会知道真相,但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就被段文鸯否决,虽然大家立场各异,然而连段文鸯也不能不承认,以沈峤人品,不会做出这样事。
有些人虽然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但他品行,却连敌人都无法指摘,这也许说就是沈峤。
单就这份轻功而言,怕是天下已经少有人能及罢,恐怕比师尊还要略胜筹啊。
玉生烟如是想道,下刻,他猛地醒神,忆起自己初衷,便要往山下而去。
这时又有人抢在他前面,动作比他还要快上三分,那陡峭山路,对方却如履平地,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内。
方才上来时候,玉生烟就已经看见段文鸯,但双方师父在交手,两人也无心冲突,此时段文鸯眼见狐鹿估倒下,自然心急如焚,赶着过去。
玉生烟曾听说,段文鸯幼时在突厥备受轻视,因被狐鹿估相中,拜入对方门下,境遇方才大为改观,所以段氏虽野心勃勃,却事师甚孝,但玉生烟此刻心情,其实也没比段文鸯平静多少,两人前后下山,又到应悔峰山脚,正要继续往上,便见沈峤背着晏无师遥遥下来。
看到狐鹿估倒下那刻,玉生烟先是狂喜,而后骇然。
因为他很清楚,狐鹿估不是常人,他武功盖世,几乎称得上天下第人,师尊再厉害,能将狐鹿估放倒,他自己必然不会毫发无伤。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迫不及待想过去看看师尊,但应悔峰与此处距离,却是他无论如何也跨越不。
当玉生烟正准备下山时,道人影却比他更快。
是沈峤。
“沈道长!”玉生烟喊声,赶忙迎上去。
他看见趴在沈峤背上晏无师,后者紧闭双目,面色透着股死灰,玉生烟愀然变色:“师尊!”
“回去再说。”沈峤只说四个字。
“沈道长!”段文鸯喊住他,“敢问师尊如何?”
沈峤看他眼:“方才只顾着将晏宗主带下来,时未来得及关照令师,并不太清楚。”
玉生烟张大嘴巴看着沈峤直接从此处腾空而起,掠至对峰,御风而行,与神仙仿佛。
几欲喷薄而出叫喊被生生扼杀在喉咙里,他如在场众人般,只能瞠目结舌地目送沈峤飘向对面应悔峰。
确切地说,还真是用飘。
山峰顶上罡风凛冽,饶是站着不动,他们都被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若非身有武功,换作寻常人在这里,若不紧紧攀住树干,怕早就被风吹跑,但像王氏兄弟这样,身处群高手之中,也不得不时时刻刻都暗自运起内力,稳固身形,以免不小心真被风吹跑。
然而狂烈风势之中,沈峤衣袂飘扬,步步朝对峰飘去,看似极慢,实则又很快,从这头到那头,竟生生跨越常人无法逾越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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