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运功将酒气解些,虽说脑袋还混混沌沌,但总算能自己走路。
回到别庄时已将近傍晚,那头小鹿正在前院吃草,沈峤思路不似以往清晰稳重,行为也有些幼稚,居然上前抱住鹿脖子,小声对它道:“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那头晏无师招手:“阿峤,过来。”
没等沈峤分辨出这究竟是在叫哪个时,小鹿已经甩开沈峤,颠颠儿地跑过去。
沈峤口恶气憋在心头,靠着柱子揉脑袋,心说自己刚才何必为此人担心,真是多此举。
还需要什答案?晏无师笑,手拂上沈峤鬓角:“阿峤。”
沈峤揉揉额角:“……嗯?”
晏无师:“阿峤。”
他将整张脸都埋入沈峤颈窝,将这个名字揉碎,在心底千回百转。
沈峤没意识到两人姿势如何暧昧,只觉脖子被他头发蹭得很痒,忍不住推开对方,起身撞撞跌跌走向湖边,弯腰掬起湖水往脸上抹,冰凉水珠激,感觉神智瞬间回来许多。
手指上些微湿润。
再看沈峤眼睛,水汽氤氲,辨不出是被酒气熏,还是哭。
晏无师终于没再维持面带戏谑闲适笑意,面上微微动容。
他只是想欣赏美人醉酒而已,没想过让美人流泪,诚然沈峤哭过几次,但那几次,无不是触动心肠,感伤至极。
沈峤性情固然柔和些,可内里也是铁骨铮铮,绝非动不动就哭泣流泪软弱之人。他微微皱眉,似乎没想到晏无师会如此动作,但眼眶里湿润终究只是湿润,并未凝聚成泪水落下来。
在那之后,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室,切好像陷在梦里,隔着纱帘,朦朦胧胧,如镜中花水中月。
待得沈峤长长觉醒来,觉得自己这觉,仿佛直接睡过春夏秋冬,酣畅
晏无师走过来扶他:“回去罢。”
沈峤点点头,忍不住抱怨:“以后再也不喝酒。”
晏无师嘲笑:“你自己酒量差,就该多练练。”
沈峤头疼:“下回除非又有人再要跟狐鹿估交手,否则谁也没法再让喝这践行酒。”
晏无师大笑起来。
“阿峤,你在为难过,生怕与狐鹿估这战,去不复返,是不是?”晏无师柔声道。
沈峤叹口气,也就是因为喝酒,他才会不由自主将愁绪释放出来,否则顶多也只是比平日沉默些罢。
他撑起手肘,似乎想要挣脱晏无师搂抱,但喝酒身体软绵绵,时失练武之人敏捷,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作罢:“说来也奇怪,若换自己与狐鹿估交手,只会觉得人生终有这日,心中豪气干云,再不会想其它,但若朋友这样做,却只剩下担忧。”
“朋友。”晏无师在嘴边把玩着这个词,“换作李青鱼跟狐鹿估决战,你也会如此担心吗?”
沈峤还挺认真地思考起来,眉头越拧越紧,却半天没有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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