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抬头看。
同福赌坊。
里头熙熙攘攘,因来不少江湖人而更显热闹,许多人趁着还未开战,来此赌上几把消遣时光,押狐鹿估与晏无师盘口那里人自然最多,几乎围个水泄不通,但晏无师仅仅是找个赌坊里伙计,让他代自己去押自己赢,就拉着沈峤走到另边。
“这是赌大小,最容易玩,三个骰子,若合起来少于十点就算小,多于十点就算大。”他给沈峤说声,看见对方脸上迷茫,不由笑。
这是沈峤完全陌生另个世界,到处都是吆喝叫嚷声,有因为赢钱而大声欢呼,也有因为输钱而哭天喊地,沈峤身道袍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因外貌而格外引人关注,若非出入赌坊大都是不入流江湖人,此时早该有人认出他。
备。”
晏无师嗯声,静待下文。
沈峤整理下思绪:“师尊曾说过,狐鹿估是个练武奇才,他几乎所有兵器都练过,也称得上精通,但最后却选择不用任何兵器,只凭双肉掌,那不仅因为他内功精湛,已经不需要兵器锦上添花,更是因为他将所有兵器都融入招式之中。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间,除天道,不会再有十全十美存在,狐鹿估也样,他必然有自己弱点。二十多年前,他之所以败在师尊手下,乃是棋差招,也是因为内力略逊师尊筹,但这次,你与他拼内力,很可能并无胜算,所以要在其它地方寻找破绽。”
说罢他自己也意识到:“其实这番话对你而言未必有什用处,只能略作参考。”
两个人过招,许多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传,只能身在其中才能体会,沈峤就算舌灿莲花,估计也讲不明白,但他显然希望对方能赢,所以才会费力从记忆里挑出这些。
晏无师就不必说,对方身气势,近身都令人感觉喘不过气来,压根没人敢往他那儿多看上几眼。
在这里,决定输赢不是武功,而是运气。不知多少人在这里掷千金又倾家荡产,年复年,赌坊依旧红火,进进出出人却不知换几批。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沈道长身在其中,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晏无师可能是觉得这样沈峤很可爱,不枉自己带他来场,伸手
晏无师用怜爱眼神看着他:“明明是要跟狐鹿估交手,你倒紧张得不行,难为你。”
沈峤哭笑不得:“这战非同小可,你看抚宁县现在有多少人就知道,只你还优哉游哉!你弟子们就不必说,难道你没注意到,这两日连庄子里人都神色紧绷起来?”
晏无师哈哈笑,长身而起:“知道你最担心,何必拿别人来作陪?这样镇日坐着多无趣,来,带你去玩。”
沈峤微微皱眉,见他已经往外走,只好也跟在后面。
晏无师带着他进县城,却不是去哪家客栈拜访哪个武林宗师,而是轻车熟路进间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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