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春与突厥人勾结,暗算郁蔼事,沈峤虽然意外,却并不觉得太过震惊,只因害人者人恒害之,郁蔼当日暗算他,也早该想到有朝日别人会将这些都用在他身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
可他没有想到是,在自己面临生死关头时,郁蔼竟会挺身而出,来舍命相护。
“阿峤,你还恨吗?”他这样问道。
“不知道。”沈峤不愿欺瞒他,“师尊当年将掌教之位传给时,绝没想到
沈峤将人从云畅怀中挪过来,搭着他手腕灌入真气,心下却是沉。
对方遭到暗算时已经是受伤,从山地爬上来又耗尽力气,如今还替自己挡这击。
脉象微弱,正是风中残烛,强弩之末,恐怕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但真力灌注进去,终究还是有些用处,郁蔼身体微微震,慢慢撑开眼皮。
等到看清抱住自己人是沈峤时,他把抓住沈峤手,微弱道:“二师兄……阿峤……”
峤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单就战意而言,他已经输!
在他转身奔逃之际,剑光自身后掠来,兼以“天阔虹影”轻渺,紧追不舍,飘然而至。
许多人毕生练剑,却至今未曾见过这样轻灵几近神仙法术剑法,当即都看愣眼,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桑景行只觉背心先是阵冰凉,紧接着传来剧痛,他无法相信“天渊十六步”竟然会输给“天阔虹影”,开始胜算早已荡然无存,心头只剩片恐惧,他加快脚下步法,恨不能将数十年轻功成就都运到极致,身形快得化作道轻烟,直接从众人视线范围内消失,地上只残留片斑斑血迹。
“是。”沈峤再有气,这些气也在他为自己挡下暗袭时消大半,此时只觉有些心酸,嘴上还安慰道:“你别急着说话,好好休息,会为你疗伤。”
郁蔼轻轻摇头,费力道:“方才,对你出手人……是谭,谭元春!”
沈峤惊怒交加,举目四望,原本应该正与突厥人交手谭元春此时早已不见踪影,至于段文鸯,则正被其他两位长老缠住,也暂时分不开身来找沈峤麻烦,边沿梅对他道:“别担心,刘长老已经去追,也过去看看!”
说罢又对云畅乐安师父孔增道:“这里就有劳孔长老。”
孔增来得晚,不知他身份,见他与沈峤熟稔,自然不敢怠慢,忙道:“道友放心便是,此处有!”
白茸时时关注这边动静,见状美目闪,娇呼道:“师尊,您怎样!”
便也弃乐安,直接朝桑景行离开方向追上去。
萧瑟暗恨白茸狡猾,更恨自己慢半步,个没留神,便被边沿梅掌拍在胸口上,吐血,又连退数步。
那头沈峤没有去追桑景行,而是回过身。
他这才看见,郁蔼胸口上插把银锥,锥子不过树枝粗细,却已没入大半,对方口角正汩汩流血,脸色煞白,显然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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