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如今虽不是玄都山掌教,但也是名列天下十大宗师级人物,更何况以他人品,能得这句承诺,直逾千金之重。
晏无师面色含笑,却轻轻松松推开去:“好说,方才已经取过报酬,就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们俩什关系,不必与本座如此外道。”
们俩什关系,怎不知道?沈峤目瞪口呆,觉得晏无师这些年光阴,只怕不仅仅是花在练武和经营门派势力上,肯定也花在修炼脸皮上。
晏无师笑吟吟地看他:“阿峤渴不渴?”
沈峤下意识答:“不渴,多谢晏宗主关心。”
晏无师还要伸手来摸:“脸这烫,必是春梦,这是梦见本座?”
沈峤抽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失望,只是梦见与许多人打斗,醒来依旧疲惫得很。”
他绝不会说这打斗人里头也有晏无师,谁知道对方又会说出什话来。
不过他显然低估浣月宗宗主面皮,就算不说,人家也照样能说出不要脸话:“打斗?是在哪里打斗,莫不是在床上罢?”
沈峤怒道:“晏宗主若是再这样出言轻薄,贫道就不与你说话!”
醒来还回味再三呢?”
沈峤这才觉得不对,自己背后倚靠东西,分明不是什抱枕,而是……
晏无师大腿。
他是枕着晏无师腿醒过来。
饶是沈峤再淡定,发现这个事实之后也有点不好,他撑着手肘就要起身,晏无师却按住他肩头:“你还有内伤,不宜妄动。”
晏无师:“看也是,方才你睡着时,已给你喂过蜂蜜水。”
沈峤心里有不好预感:“怎喂?”
晏无师奇怪反问:“自然是杯口对着嘴喂,你还想怎喂?”
没等沈峤说话,他自己
他家阿峤就是威胁人,也这般软绵绵没有半点威慑力,晏无师哈哈笑:“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说罢,让你先说!”
沈峤定定神:“不知这觉睡多久?”
晏无师:“好说,足足天夜。”
沈峤微微吃惊,没想到自己睡这久,他伤时半会也好不,但醒来时身上疼痛已经减缓许多,看来是晏无师在他昏睡时助臂之力,便拱手道:“多谢晏宗主,往后晏宗主若有什需要,但凡不伤天害理,沈峤定然倾力襄助。”
想想对方平日言行有些荒诞不靠谱,在碧霞宗时更常有惊人行径,他有些不放心,又补充句:“也不能荒诞不经,与世俗不容。”
沈峤胸口确还隐隐作痛,真气流转也颇有凝滞,但他不至于连坐起身力气都没有,当下便坚持撑起上半身,挪到床榻边上。
感觉到背后传来硬实触感,他微微松口气,还是靠着床稳妥踏实点。
晏无师察言观色,饶富兴味:“你做什梦,副面泛桃花,双目润水模样。”
沈峤:“……”
听这形容,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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