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温柔腔调,沈峤就知道这个晏无师绝不是“正常情况下”晏无师。
他发现自己现在叹气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是谢陵吗?”
晏无师有点讶异:“你怎知旧名是谢陵?”
沈峤:“……”
陈恭蹙眉,有些惊疑不定,心道难道他得到消息有差,晏无师不仅没有死,连点伤都没有?五大高手全部被他骗过去?
即使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对上晏无师这样妖孽,似乎再稀奇古怪事情也变得顺理成章。
不说陈恭,就连慕容沁和拓跋良哲等人,心里未必也不是没有忌惮。
人名,树影,这位浣月宗宗主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人都产生自疑问。
正所谓恶人还须恶人磨,这点,沈峤再厉害也是做不到。
娜祖父还在他手里,就算沈峤挟他位质,对方人多势众,到时候随便抓个村民当人质,沈峤就没辙。
沈峤也很明白这点,所以他没有妄动。
“你要玉髓做什?”
陈恭笑道:“以为你昨日就会问,没想到现在才问。那玉髓对有极重要用处,但那古城荒废已久,此去也不知有何危险,多个人自然多分力量,原本还不想找你,但你在王城里露那手让信心倍增,有沈道长在,岂非如虎添翼?”
沈峤不再多言,见对方牵来两匹马,就道:“与他共乘骑即可。”
陈恭并未浪费太多时间,挥挥手,所有人便上马就绪。
沈峤让晏无师先上马,自己再坐在他前面驱策马匹。
待众人上路,十数骑在道上缓驰,风沙掩盖彼此声音,此时要说话就变得异常费劲,张口就会吃沙子。
大家不愿意吃沙子,所以就埋头前行,只以手势交流。
沈峤腰被紧紧搂住,后背与对方前胸紧紧相贴,晏无师凑到他耳边,轻轻道:“阿峤,方才说得好罢?”
陈恭看晏无师眼:“晏宗主受什伤,看着有些痴傻,竟连人也不认得?”
晏无师冷冷道:“本座不是认不得人,只是懒得与你废话。攀上个高纬便自以为是人上人?在本座眼里,你仍旧不过蝼蚁耳。”
陈恭面色变,却伸手制止身后拓跋良哲打算出剑动作。
“晏宗主真英雄也,落难不改豪言壮语,希望等突厥人和佛门那边知道你还活着,你也能说出这些话来。”
晏无师哂笑:“高纬在床上只教会你打嘴仗?若是不服,放马过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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