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窦燕山面露笑意,半点异样也没有,反而击掌喝彩:“沈道长想法想必已臻化境罢!”
沈峤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上不台面,徒惹窦帮主笑话。”
换作从前,以沈峤性情,绝不会干这种炫耀武力事情,但时移势易,有些人不愿意讲道理,偏要用拳头来说话,他们信奉强者为尊,善良在他们看来却只是软弱。
踏足江湖年,沈峤终于也学会对待什样人,要用什样手段。
他将赔偿那杆损坏望子连同酒菜钱起给伙计,便转身离开客栈。
此人能统领天下第大帮,城府极深,自非易与之辈,方才说动手就动手,眼下说道歉就道歉,干脆利落,端是派枭雄风范。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沈峤这样教养绝佳人,见状颔首:“各有立场,能理解,窦帮主客气。”
窦燕山道:“先前沈道长带走晏无师尸身,想必已经将他下葬?可惜代魔门宗师,竟要殒命在这塞外之地,死者为大,中原人讲究入土为安,若沈道长不嫌弃,*帮也愿出份力,帮忙将晏宗主尸身运回长安,送交浣月宗门人。”
沈峤淡道:“多谢窦帮主好意,尸体既已下葬,再掘土重葬未免不吉,江湖中人没那多讲究,他既然树敌无数,早该料到有今日,为其收殓,不过是尽昔日点情分罢。”
对方诸多试探,偏偏沈峤滴水不漏,半点口风也不肯透露。
这回,自然没有人再拦下他。
既然有窦燕山等人在,沈峤也不敢贸然出城,更不方便去寻什药铺抓药,否则以窦燕山等人精明,只怕立时就会发现不妥,所以他假意寻处客栈安顿下来,等到天黑之后,王城宵禁,这才悄无声息出城,路朝村庄奔去。
白天在众人面前露那手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现在功力,要说与郁蔼动手还甚为勉强,只是郁蔼自己心中有愧,加上被他那番话打压下来,方才不疑有它,但窦燕山却不然,他旁观者清,只怕对沈峤武功犹存三分疑虑,在眼下这个当口,村子里还有个姓晏“拖油瓶”在等着沈峤,沈峤绝
他环视众人,缓缓道:“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想如何议论,都不会干涉,若是对沈峤有所不满,只管来找便是,随时恭候,但若听见谁辱及玄都山与先师,就莫怪手上这把剑不讲情面。”
话方落音,众人只觉眼前白光闪,还未作如何反应,客栈门前那根挂望子竹竿,却整整齐齐断作六截掉落下来,连带上面那面望子,竟也在那道剑光中化为齑粉。
众人瞠目结舌,那些方才在他背后曾口出非议诋毁之言人,更觉心头颤。
他们很清楚,单是这道剑光,在场绝大多数人终其生都望尘莫及。
而沈峤露这手,显而易见是在震慑和警告,不仅是给其他人看,更是给窦燕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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