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长恢复功力,可喜可贺,与郁掌教有几分交情,刚刚不得不帮他说两句话,还请你不要见怪。”
但沈峤并没有趁胜追击,郁蔼也站住不动,彼此四目相对,各自滋味翻涌,心底都清楚早已回不到过去。
沈峤剑尖朝下,身形挺拔,伫立如松,凝目郁蔼,沉声道:“你应该明白,你战,你未必能胜,也未必会败,不要以为能够将捏在手心任由摆布,就算不再是玄都山掌教,也依然是沈峤,依然是祁凤阁弟子!”
郁蔼面色阴晴不定:“袁瑛和横波他们都很想你,希望你能回去……”
沈峤:“郁蔼,自从你给下相见欢之后,就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任何句话。”
郁蔼面色变,眼中波澜微兴,隐隐有惊涛骇浪将起:“那件事是错,但从今往后,绝不会再伤害你。”
响起,功力稍逊点,已经感觉血气翻腾,不由自主往后退几步。
但沈峤没有退。
他竟然没有退!
这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包括之前那些看轻他,将他当做晏无师娈宠附属之流人。
沈峤终于出剑!
沈峤摇摇头:“现在说这句话还有意义?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犯下错误永远不可能弥补,所谓弥补,不过是自欺欺人说法,如今不回玄都山,乃是不想令玄都山四分五裂,更不想令历代祖师心血化为乌有,你既然已经带着玄都山弟子踏出那步,就要做好承担所有后果准备,有朝日你再也承担不那个后果时候,会亲自去找你。”
郁蔼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方冷笑声:“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冷然之中隐约又有惨淡,然而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他言不发,挥剑入鞘,转身便走,再也不看沈峤眼。
窦燕山摸摸鼻子,郁蔼不在,他也没插手借口,更何况方才沈峤武功令他心生忌惮,自然不会轻易蹚浑水。
山河同悲剑如练如霓,剑气几欲冲天,从沈峤手中蔓延开来,沉郁醇厚,令人禁不住想要沉溺在那股暖洋洋感觉之中,然而许多人方才失神片刻,竟没注意到沈峤那剑已经点向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这系列变化不过眨眼之间,二人已经飞掠而起,剑尖相对,郁蔼已经迅若闪电,沈峤竟然比他还快上两分,整个人身剑合,忽然从郁蔼视线范围内消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下刻,郁蔼心头陡生警醒,他随即转身横剑扫,然而已经太迟,对方剑意咫尺之遥,竟避无可避,他只来得及瞧见那点白色剑光,郁蔼心下沉,来不及细想,就以平生最快速度后退,“天阔虹影”运用到极致,如同整个人凭空消失,再出现已在三尺开外。
沈峤原本可以追上去,他白色剑意已入化境,更进层就是剑心,即使内力现在仅有五成,但这白色剑意出,就足以令很多人变色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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