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开口,声音哑得连自己也差点认不出来:“有没有,人,来找,过,你们……”
他现在身体极其虚弱,连说话也只能字顿迸出来,困难而又吃力。
十五:“有,彭城县公人来两回,可能是因为那日驴肉夹饼事情来算账,得亏师父有先见之明,让们提前都搬到这里来,观里那破,也没什东西可以让他们打砸,他们进来找圈找不着人,就走,约莫还以为们逃走呢!”
说到后面,他禁不住笑出来。
沈峤:“对不住……”
他竭力想要发出声音回应,最终却只是手指动动。
对方看见,对他悄声道:“沈郎君,您是不是能听见?那说,您听就好,听见就动动手指。”
沈峤很快回应。
他认出对方声音,是白龙观里那个小道士,观主小徒弟十五。
果然,对方道:“是十五,两天前上山采药时候发现您,当时您藏在山洞里,浑身冰凉,几乎没气,差点吓得,个人也搬不动您,只能回去通知师父,让师父抬您回来。”
也不是,什也做不。”
“本座不需要朋友,只有种人有资格与平起平坐,那就是对手。”
“你竟然自毁经脉,自绝后路?!你简直是个疯子!!!”
所有往事,所有声音,在这句话之后骤然破灭。
切仿佛回归最初。
十五:“沈郎君,您千万不要这样说!”
他似乎察觉沈峤内心疑惑,很快接下去道:“您还记得,当日湘州城外,您曾经把自己怀里饼给个孩子,后来他还给您磕头谢
是,沈峤也想起来,当时他自毁武功准备与桑景行同归于尽,虽然没有成功,却也重创对方,他则趁机逃走,藏入旁边白龙山中,本以为十死无生,却没想到竟然被十五发现。
他想问桑景行有没有找上门来,自己有没有连累他们,但努力半天,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急剧颤动,可见内心焦急。
十五发现,赶紧找来杯水,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清凉水流润过喉咙,好会儿之后,沈峤终于感觉舒服许多,睁开眼,毫无意外片漆黑。
他本以为是自己眼睛问题,十五却道:“们现在是在白龙观地窖里,没点灯,所以黑漆漆。”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痛得像是有人拿把钝刀子直在锉他骨头,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肉里钻去钻去,他自诩极能忍痛,可到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发出声长长呻、吟,忍不住想要流出眼泪,甚至想要拿柄利剑直接穿透自己心头,结束着无穷无尽痛苦。
然而他所以为大喊大叫,在旁人听来,却不过如同蚊呐罢。
“沈郎君,您醒?”
声音轻轻,像从远方传来,飘渺不定。
实际上对方是趴在沈峤耳边说,只不过他现在状态很难听得分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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