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微微呻、吟声,勉力撑开沉重眼皮。
入眼团模糊光影,倒不是全然黑暗,只是能看见东西也有限,与睁眼瞎无异,他索性还是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温
他说话时,语气多半带着淡淡嘲弄,脾气,bao人怕是听就来气,但无奈晏无师武功奇高,打又打不过,久而久之,这种语气反倒成他某种标志。
广陵散淡淡笑:“比不上晏宗主深受周主重用,你们浣月宗势力在北周,合欢宗独占齐帝信重,南边陈朝又有临川学宫,佛门道门在旁虎视眈眈,们法镜宗势单力薄,只好远走他方,这也是没有办法事。”
晏无师凤眼微眯:“既然如此,你不在吐谷浑好生经营,跑到周朝来作甚?”
广陵散:“自然是来找晏宗主,希望晏宗主能将香尘骨归还法镜宗。”
晏无师哂道:“还?那上面刻你名字?”
是下刻就要断气。
广陵散也怕他不小心挂掉,伸手便想给对方探脉续气。
手才刚碰到对方手腕,他却忽然身形微动,疾退十数尺!
就在广陵散刚刚站立地方,地面出现个浅浅坑洼。
“外人都说晏宗主捡到受伤沈掌教,意欲折辱对方,将其当作禁脔,如今看来也不然嘛!”广陵散笑吟吟道,“多年不见,晏宗主风采更胜往昔啊!”
广陵散冷冷道:“此物原本就是先师所有,如何不是所有?”
晏无师哈哈笑:“十年前,你尚且不敢与本座如此说话,莫不是十年间忽然吃无数个雄心豹子胆?”
江湖虽然讲究强者为尊,好歹平日里还有层道德伦理窗纸覆盖,魔门中人更将这个原则发挥到极致,你实力强,自然要什有什,实力弱,死也怪不得别人,十年前晏无师未闭关前,其它两宗被他压得大气不敢喘,然而十年终究可以让人遗忘许多事情,包括恐惧。
自然,晏无师闭关十年武功大涨,别人也不是毫无寸进,更何况广陵散同样是名列十大绝顶高手,两人之间纵有差距,也绝不是不可逾越鸿沟。
……
晏无师看沈峤眼,后者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袖口大滩血迹,手软软垂着,闭上眼无知无觉。
他目光回到广陵散身上:“不在这几年,法镜宗竟然被合欢宗打压得在中原无处容身,还得远走吐谷浑,你这个宗主未免当得太无能。”
广陵散笑道:“自然不如晏宗主这般能耐,还有玄都山前掌教在手,既能暖床又能采补,还能当作试炼武功工具,这举三得,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原还想借来用几天,没曾想晏宗主竟然如此重视,马不停蹄就赶过来!”
他副书生打扮,人也生得温文尔雅,开口却是典型魔门风格,说话无所顾忌。
晏无师:“听说这几年法镜宗在吐谷浑经营有成,连夸吕可汗都对你言听计从,山高皇帝远,真正如鱼得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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