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基地宿舍区
边缘地带，不远处矗立着几栋废弃水泥大楼；
条僻静小道与前方食堂相连，弯弯曲曲穿过这几栋楼，通向基地深处。
颜豪似乎发现
什
，目光猝然定住，大步上前。
只见小道尽头绿化带明显有被多人脚步压过痕迹，翻倒草丛和被踩断枯枝还很新鲜。颜豪目光落在水泥墙上，愕然顿住，只见墙脚竟有放射龟裂孔洞——是弹孔！
颜豪止不住地颤栗起来，霍然站起身，就在这时定位器震动停。
他简直不敢相信，下意识伸手摸到耳钉
嗡——
颜豪敏锐地抬起头：“司南？”
阳光洒在食堂前空地上，不远处走过三两行人。
颜豪按住震动耳钉，环顾周遭圈，心中骤然升起不安，随手放下换到半途保险杠，快步走向食堂后洗手间。
件沾满机油和尘土黑色背心搭在水管上，但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
为什？司南心里下意识划过这个念头。
丧尸围城那晚紧张接生，千里艰辛跋涉互相扶持，那满手鲜血抱着婴儿嚎啕大哭郑医生，在他越来越恍惚视线中渐渐远去，逐渐幻化成面前不认识人。
“对……对不起……”
郑医生双目通红含泪，冲上前似乎想搀扶他，却被司南用最后力气狠狠推开去。
司南转身踉跄走两步，每脚都像踩在云端，随即被周围伸来几只手同时抓住。他再也没力气挣开束缚，顺势向地上跪，随即向左软倒。
话，其实可以看出，刹那间他眼底闪烁分明是难以掩饰歉疚和痛苦。
“快跑！”司南头也不回喝道：“去食堂前门找颜豪，快！”
“……”郑医生喘口气，勉强忍下哽咽。
司南偏过头：“你——”
说时迟那时快，郑医生抬起手，对着司南脸上喷。
“……司南，”颜豪声音不太稳：“司南？”
午后静悄悄，无人应答。
颜豪心脏狂跳起来，不敢再大声呼喊，三百六十度转个身。定位仪在他面对某个角度时骤然狂震——不远处树丛掩映，其后是堵围墙。
怎会在围墙后？
颜豪后退几大步，发力助跑，两米多高围墙侧手翻过，呼声稳稳落地！
“把他带走……”
“动静小点，快……”
声音杂乱不清，朦朦胧胧，仿佛耳朵里进水。司南短促喘息两下，竭力抬起手，凭借向左侧身时产生视线死角，按下左耳定位仪。
——但那是他昏迷前最后意识。
宁瑜走上前，半跪下身，伸手轻柔地合上司南眼睛。
他掌中竟藏着瓶医用乙醚喷剂。
司南反应其实非常快，在还没意识到那是什时候就屏住呼吸。但乙醚挥发速度并不是他闭住呼吸就能抵抗，那瞬间他喉间感到微甜气息，当即心沉。
他咬住舌尖，指甲深深切入掌心，但却没有刺痛感。
啪！
手枪掉落在地，所有声响和动静都退潮般迅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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