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三郎坐在屋中座上,手执管紫毫,似乎在写字,神色是与面对他时截然不同冷肃,旁还有个黑衣鬼面人,正弯着腰,低声汇报。
不知怎回事,那鬼面人存在感实在很低,不小心可能就没注意到。谢怜正要细听,那人却已经报完,他只隐约听到零散语句,“那怪物作乱多时”“想来是接到祈愿前去处理,出意外”“这是刚探查到方位”什。
他正慢慢梳理,只听三郎道:“现在要陪他,抽不开身。明晚之前给把那怪物拿下送来。”
那鬼面人低声道:“是。您要留它口气吗?”
三郎搁笔,看眼自己写东西,似乎不太满意,揉成团,扔,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多留几口,让它把东西吐出来,再慢慢把它狗头碾碎。”
!算,你不要打它,想它只是时顽皮,想来示好,不必如此苛责它啊。”
但出水,这才记起自己水下身体是赤|裸,脸莫名又红,尴尬地沉回去。三郎却早已十分自然地转过身,出去。
谢怜匆匆爬出水换新衣服,感觉贴身衣物料子十分精细,终于不再被磨得肌肤难受,心中更为感谢。出屋子,来到会客雅厅,三郎已在上座等着。
不知如何他教训那刀,现在它老老实实佩在三郎腰间,不乱动时,竟十分冷峻肃杀,全然想象不出方才那副在地上打滚撒赖模样。见谢怜来,三郎笑道:“起来?昨夜睡得可还好?”
谢怜如实答道:“前半夜不知道为什直做梦……后半夜倒是睡得好。”
他说这话时神情和语气,都令人不寒而栗。但谢怜居然并不怎反感警惕。那鬼面人应声便要离去,谢怜立即闪身藏回去。
回到自己屋子,谢怜更睡不着,来来去去走几回,心道:“三郎究竟是什人?他说是什怪物?”
听起来,仿佛有什重要东西被个作乱为祸多时怪物吞,三郎颇生气。但因为眼下要陪他,才抽不开身去打烂那怪物头。
想到这里,谢怜便觉十分不好意思。这位三郎,待他当真是赤诚至极。
忽然,他脑中灵光闪:他为什要这样干坐着?反正暂时见不到花城,他也直想为三郎这位好哥哥做点什,不如,就去帮他把那怪物擒来?
三郎道:“是太累吧。”
二人随口说几句,小小切磋几回,这天也差不多过去。大概在那位花城有空之前,他们都会如此相处下去。
可是,晚间,谢怜个人躺在床上,又做那令人燥|热难安梦。
他在梦里被翻来覆去弄得忍无可忍,猛地醒来,又是身大汗淋漓,气愤无奈,只得起身出去,想走几圈冷静下,却忽然听到远远另侧屋子里传出声音。
那是三郎主人间。屋子隔音甚佳,那声音极小,但谢怜五感绝灵,捕捉到。他屏息凝神,无声无息来到那屋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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