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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谨醒来已经是上午
。
他翻身而起，在床上静静坐半晌，脑海中才渐渐浮现出纠缠他
晚上
噩梦。
沸腾人声，闪烁警灯，冲天而起火光，以及深渊中对着他狞笑黑色海鸥……
所有细节在深海中纷纷扬扬，最终化作昨晚深夜急救室走廊上，那顶染大片血迹棒球帽，以及上面不起眼公司商标。
东西。
顾远沉默地行行看下去，上面是方谨从十几岁以来所有生平。
他家庭条件非常差，但考上顾家长期定点捐助中学，因为学习成绩非常好而受到特别资助，高中毕业后便被送到德国去留学。
在德国他拿不少奖学金，大概因此很受顾名宗赏识，每次去德国时他都是随行翻译人员之；学成归国后他向集团总公司发出简历，立刻谋得份不错工作。
顾远张张往后翻，看到方谨在德国时照片、成绩单和毕业证书，也看到方谨进入总公司申请简历和雇佣合同复印件。
方谨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声音，他微微喘息半晌，才翻身下床去洗漱。
浴室里水声哗哗，方谨用冷水洗把脸，冰凉触感让他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他顺手抹把湿漉漉脸，转身去拿毛巾擦拭，就在这时突然鼻腔热，紧接着温暖液体汹涌而出。
方谨愕然抬手碰，只见手指鲜血淋漓。
他又流鼻血。
他合上文件，反手交给保镖：“东西不对。”
保镖惊：“什
？！”
“如果是资助生，直接跟
承认就行，没必要因为什可笑自尊心而进行隐瞒，况且顾家也不可能资助个学生去学开枪。”
保镖似乎被震住，半晌才慌忙接过文件：“但们查到确实是这样……”
“只要事先准备过，你们查到就是别人希望展示出来信息。”顾远坐到巨大红木办公桌后，冷冷道：“——要知道真实东西，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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