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微微闭住呼吸，他能感觉到冷汗正从手心上
点滴
渗出来。
整场对话最终导向就是在这里，然而这是场胜算小到
极致豪赌，所有定论都基于他毫无依据推测——假设他父母中有个和顾远生母血型致，那
临盆前去医院就有个非常合理解释：预防难产，需要输血。
顾远生母出身豪富，医疗水平肯定是最顶尖，之所以在最好产育条件下
——到目前为止对话没有句白费，完全在向着他引导方向前进。
“因为总裁信任
，”方谨轻松道：“他愿意为作为手下和心腹价值而放弃作为人形血袋价值，为此不惜花费重金和多年时间，另外找两个人来预备为大少供血。您现在明白为什有底气来说这些吗？”
柯文龙喝道：“你撒谎！顾名宗花费重金多年时间来找人备血？他绝不可能对顾远性命这上心！”
“总裁他只能选这个继承人，上心是肯定。您知道几年前顾远车祸意外需要大输血事？”
柯文龙直觉要打断，却只听方谨沉声道：“除紧急调血和抽部分之外，剩余1000CC血是顾名宗总裁。如果他不是对顾远性命上心，又如何会这做呢？”
，难道柯老您是不想让唯外孙顺顺利利当上继承人吗？”
柯文龙登时呆住。
柯家和顾远往来非常隐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知道也没人能看出这其中风险；而他自己虽然隐约能看出，面对投机背后巨大利益却很难收手。
只有方谨这番话，是第次彻彻底底，毫不保留把问题摊到台面上。
顾名宗厌恶柯家，有柯家在，顾远就很难当上太子；柯家势力越大帮助越多，就会把顾远从权力中心推得更远！
柯文龙登时愕然，等回过神来便想要反驳，但又不知从何反驳起。
“……你不用再说。”半晌他嘶哑道：“总之你说个字都不相信，随便你回去怎跟顾名宗交代吧。”
他转身想推门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方谨在他身后冷冷道：“——柯老，您这不信任顾总看重大少这个继承人命，是因为当年在相同情况下他没救您女儿，而是把父母放走，对吗？”
柯文龙背影骤然僵。
洗手间里片静寂，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柯文龙紧急收敛心神，他在风浪中走过几十年，不能轻易被个毛头小子拿住。
“——你不过是个人形血袋，哪天叫你去死你就得去死东西。”他居高临下盯着方谨，倨傲神态览无遗：“顾名宗叫你传话也就罢，你自己又凭什，敢对顾家继承问题说三道四？”
方谨却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个古怪微笑。
柯文龙那恼羞成怒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这老头现在说话，他心理活动，以至于那浑浊老眼内每丝情绪变化，都在他整整个下午思考和推算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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