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宗问:“他刚才说什?”
医生愣下。
“……他说,不要给输血。”医生迷惑道:“他说别让那个女孩子给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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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中,方谨紧紧拥抱顾远,半晌才嘶哑道:“听见……”
些年来也直在为血液机构做慈善,但并不因此而好受多少。当年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至今只告诉你,请你也为保守秘密。”他向方谨伸出手,诚恳道:“昨天是反应过度,对不起,也不想……看到你在面前受伤。”
方谨看着自己面前那伸开手,动不动,感到某种酸涩液体从内心深处缓缓渗透出来。
他手指微微颤抖,握住顾远手,随即上前给他个拥抱。
顾远似乎有点儿怔忪,但紧接着也下意识抱住他。方谨下巴紧紧挨在顾远肌肉结实肩膀上,透过模糊视线,看见石碑上“顾远立”三个字,笔划金戈铁马,带着刻骨森寒锋利。
透过那三个字他恍惚又回到那天满是鲜血走廊,急救车风样往手术室里推,墙上红灯急促闪烁,每下都仿佛扑面而来狰狞血光。他害怕地将自己紧紧贴在墙边,企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显眼,但每个经过人都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那句你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口话,其实是听见啊。
他紧紧闭上眼睛,滴泪水滑过脸颊,无声无息洇进布料精良衬衣里。
顾远有些恍惚,他只感到风从草地上掠过,穿过座座灰黑色墓碑,从他脸侧呼啸而去。他所有感官都只能感受到怀里方谨身体,紧接着有滴滚烫泪水透过布料打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路烫到内心深处,连全身肌肉都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
……是哭吗?这回是真哭吗?
顾远抬起手,半晌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到方谨背上,轻轻地抚摸下。
那道道目光如同剜肉刀子,仿佛随时会扑过来把他当场按倒,强行把鲜血从他体内抽得干干净净样。
方谨又用力把自己往墙角里挤挤,这时急救车呼啸着推过他眼前,只见顾家那英俊又尊贵大少躺在上面,全身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五官,正竭力用最后神智抬起手抓住医生,嘴唇微微阖动,似乎想说什。
……他在说什呢?方谨下意识想。
那只是瞬间事,紧接着车被推进急救室,下秒手术中红灯便亮起来。
顾名宗面沉如水地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紧紧盯着手术室紧闭门。片刻后那门又开,个医生匆匆走到他面前:“顾总,病人现在急需输血,们已经向血站紧急调用库存,但医院目前没有任何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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