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能飞嘛。”
解行点点头,随口念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阿归扭头问:“什意思?”
“胡马来自北方,所以依恋北风,越鸟来自南方,所以向南边枝头筑巢。是比喻人思恋故土意思。”解行摸摸自己后背,说:“不如也去纹匹马吧,保佑们将来都顺利完成任务回到北方,怎样?”
阿归说:“纹身很疼,而且面积大洗不掉,你以后不考条……不考警察体检吗?”
解行在其他手下面前上演出强迫戒毒和鬼哭狼嚎好戏,为第二年解行“戒毒成功”做很多铺垫和准备。
“解千山”被边境生活迅速地改造。
如果说阿归在看守所见到他时候,他还是个青涩冒失不成熟少年,那进入毒帮第年他就从里到外改头换面,第二年已经蜕变成个彻头彻尾初中毕业小混混。他气质、谈吐和行为举止都发生巨大变化,当年那些足以令他,bao露天真特质全都被打磨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狡滑、老练、贪小便宜和痞里痞气,在底层马仔中混得如鱼得水,甚至令人震惊地学会说掸邦话,阿归再也不用费心帮他做任何掩饰。
只有在阿归面前,解行才会露出他被深深隐藏另面,热忱、乐观、忍耐而充满希望。那时候玛银过着挥金如土夜夜笙歌生活,有时她故意不叫阿归陪同,他就可以偷偷来罂粟园,兄弟两人躺在漫天星空草坡上,周围夜虫声声长短,温暖湿润夜风中拂过泥土清香。解行会絮絮叨叨畅想任务结束后美满生活,畅想张博明会帮他们争取个大大功劳,畅想特情组帮阿归在个繁华大城市里落户;他怀念更多是以前大学时光:“不知道江停毕业以后去哪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上学?”“要是可能话,咱俩块儿去念书吧!至少你也可以来大课旁听呀!”
阿归对张博明观感般,便总是泼他冷水,说功勋什还是别抱太大期望比较好,能活着回去就万幸。解行也不生气,还是不断对他许愿画大饼,画得阿归嘴上不相信,内里却不由心驰神往,仿佛总有片雪白闪光羽毛在心尖上挠。
“卧槽对啊——”解行猛然想起:“那以后考过再纹吧!体检完谁还瞎几把管这个!”
阿归哑然失笑,手肘拐兄弟把,解行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当初让他去纹就好,很多年后吴雩想。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那些苦难中闪着光岁月,那些天真快乐嬉笑打闹,其实早已在冥冥中埋下悲剧伏笔。
罂粟花田被焚烧殆尽,转年沃土中长出庄稼绿苗。少年永远留在那片土地下,再也没有回到北风中
“这是你什时候纹啊?”有次解行趴在他身边,好奇地瞅着他肩头刺青问。
“十岁下去打拳时候吧。”
“干嘛非要纹啊?”
“人人都纹啊。”
“那为嘛纹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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