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矿泉水瓶，步重华
手在半空中顿
顿，慢慢才垂下去。
就在这时手机叮当
声，提示有新邮件——是廖刚发来询问笔录。
吴雩边喝水边靠近看，还以为是昨天晚上李洪曦他老婆左秋询问材料，谁知打开却是孟昭前后几次去医院询问刘俐记录：“你看这个做什
？”
步重华偏头，近距离看着吴雩眼睛：“
昨晚看左秋笔录，始终觉得有些疑问。”
吴雩眼底疑惑，稍微仰后拉开点距离，示意他说。
羡慕什？”
吴雩背部、腹部乃至手臂上，细碎瘢痕伤疤和创面愈合后留下痕迹比比皆是，穿着衣服或在昏暗处时不会觉得，但如果白天对光仔细打量，便颇有种触目惊心之感。步重华略微动，似乎想回头又按捺住，望着面前洁白酒店床单说：“伤疤是男子汉勋章，你不觉得吗？”
吴雩忍俊不禁：“勋章个屁，没本事人才受伤，有本事人连根寒毛都掉不。”
“什意思？”
步重华回头，只见吴雩把棉花团团扔，也懒得多解释：“行，注意点儿别发炎。”
“们现在知道五零二案凶手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个有组织、有规模团体，打印店老板见到‘巴老师’在这个团体中占据很高地位，甚至有可能是领袖。郜灵离家出走第三天，‘巴老师’连夜赶到李洪曦家告诉他这个消息，同时说郜灵带走笔‘大生意’，他要安排人手去解决这件事。这个所谓人手应该就是高宝康，他收‘巴老师’十万块钱，跟踪郜灵伺机动手，但期间因为,bao露行踪，导致四月底郜灵报过次警。”
吴雩点点头。
“‘巴老师’之所以安排高宝康而不是李洪曦去解决郜灵，可能是因为李洪曦有文化、有资本，在这个组织中地位也比较高，并不是高宝康这类底层打手，也就不需要亲自出马去做脏活儿。”步重华话锋转：“但想不通是，郜灵是五月二号被杀，不论李洪曦潜入郜灵和刘俐家是出于什目，为什他要等到五月九号警方发现尸体以后，才摸到郜灵家去呢？
他起身去拿那瓶没喝完矿泉水，冷不防水瓶却被步重华眼明手快抽走：“回来，领导问你话呢。”
他们两人个坐在床边，个跪在床垫上，视线上下僵持几秒，吴雩有点怂，低头在自己身上逡巡圈，随便指指左手肘小块伤疤愈合后暗色增生。
“——这个，水泥地上拖拽出来。两大佬酒后余兴，要看各自小弟争强斗狠，两边分别派出个手下人，结果对方那哥们是个泰国拳王级别，从头到尾连根头发都碰不着。你说这能叫勋章吗？分明是耻辱印记吧。”
步重华看着他，时发不出声音。
“有本事人勋章是金子做，没本事人‘勋章’才是血肉做。”吴雩说：“得，赶紧破案吧，也许五零二破案以后咱们也能有个集体功勋章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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