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想到被害人没闭眼。”吴雩退后半步,沙哑道:“你们先看,去那边……去那边帮痕检抬箱子。”
蔡麟莫名其妙看着他快步走远,奇道:“不至于吧,没闭眼也不能吓成这样啊,简直跟第次亲眼瞻仰到老板您本尊时候差不多……开玩笑开玩笑。”
步重华眼角盯,蔡麟立马缩起脖子做求饶状,赔着笑问:“步队,痕检说河堤下面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没啥研究价值,要咱们还是按老方法让派出所兄弟们帮忙把土筛遍回去?”
“不行,荒郊野岭土壤环境太复杂。”步重华略迟疑,说:“这样,以被害人为圆心,周围土铲层运回技术队去,跟老王说这个案子线索太少,对不住他。”
蔡麟俩手指从太阳穴上挥:“得嘞!”
深怨恨,带着淋漓黄水与血色,狰狞无比地撞进吴雩脑海。
这幕仿佛在刹那间被分割、重叠出无数画面,无数双同样死不瞑目眼睛从四面八方瞪过来,累累尸骨张大着嘴,顶着全身燃烧蔓延炮火,纷纷向他竭力伸出腐烂手。
哒哒哒哒哒哒——机关枪又在吞吐,远处穿迷彩服人影排排飞炸成残肢断臂,轰声连着土沟与村落化为齑粉。
“救命呀——”硝烟中有人在绝望哭嚎。
“救救们呀——”满地腐尸们抓着他衣角齐声尖哭。
“被害人身份核对?”
他们两人走到尸体边,蔡麟冲那可怜小姑娘扬扬下巴:“刚来路上跟县城派出所打电话交叉确认过——年小萍,十五岁,父母是外来务工人员,住在离这不远小岗村,她爹年大兴帮人看仓库,她妈范玲在服装加工厂。年小萍是小岗中学初二学生,据老师反映成绩不是特别好,经常缺课跑去打工,而且最近还跟校外人员来往甚密,怕是早恋——这‘校外人员’也不是别人,正是咱们这个案子目击者兼报案人,何星星。”
这些信息步重华其实已经在报案人笔录上看过,但他聚精会神地检查尸体口鼻及创伤部位,并没有打断蔡麟。
“五月二号即案发当晚,年小萍在工业区家组装厂加班到晚上十点,出来后何星星接上她,两人起乘坐公交车回家。最后班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他肩:“吴雩?你怎?”
吴雩个激灵,猛然扭头,蔡麟险些被吓跳:“卧槽你晕车,脸色这难看!”
南城分局现勘车终于赶到,训练有素分局现勘重新围住现场,技术队王主任正亲自带着几名痕检员匆匆向这里走来;迅速办好切手续廖刚正指挥手下扩大警戒线,协助技术队提取检材,河堤边派忙碌而又井井有条。
吴雩心脏砰砰撞击喉咙,迎着蔡麟关切惊疑目光,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仓促笑笑,回头却差点迎面撞上步重华。
——步重华不知什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目光探究锐利,眉头微微皱起,身高在草地上投下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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