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他遍遍强迫自己想,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会死。
说不清是来自灵魂深处恐惧还是渴求,让他很快强迫自己
擂台周围彩灯晃得耀眼,疯狂欢呼声浪高过浪。
“打!”“打死他!”“叛徒!”
昏暗刑房里,每声球棍击碎骨骼,或头颅撞击石壁闷响,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条子走狗!”
“不说弄死他!”
“滚!”
林炡眼神微动,嘴张似乎想解释什,但紧接着吴雩转身就往黑暗走去。
“喂,吴雩!”林炡追上前几步,因为声音提高又咳起来,但他也不介意,就这边咳嗽边朗声笑道:“很喜欢你,哪天起出去喝酒吧!”
这次吴雩连头也没回:“喝你妹。”
林炡不由失笑,继而变成大笑,再抬头时那削瘦利落身影已经消失在月光尽头。
西裤年轻男子。
他微微皱起眉头,踌躇片刻,认输似地呼口气:“吴……”
只手从他身后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咽喉,嘭地把他整个人重重抵在石墙上!
哗啦啦!墙灰碎石如细雨般簌簌洒下。
“说过别跟着,”吴雩贴在跟踪者耳边,轻轻道:“林、炡。”
“打死他!!”
……
无数杂乱怒骂淹没而成深海,水压急速扩大,夺走肺部最后丝氧气——
“咳咳咳咳!”吴雩骤然爆发出呛咳。
他急促摸索着关掉花洒,甚至连撞到手都没感觉到,扶墙慢慢蹲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从大脑到耳鼓里嗡嗡作响,让他时竟然分不清意识和现实,足足过半晌才听见浴室里声声嘶哑急促喘息,仿佛狼狈不堪困兽,那是他自己。
哗啦声热水洒下,塑料浴帘上很快溅满星星点点水迹。
吴雩在水流中闭上眼睛,灯光透过薄薄眼皮晕染出满世界昏黄,熟悉钝痛渐渐从背部肋骨攀爬直上脑髓,是越南拳手那记凶狠至极过肩摔。虽然不至于折筋断骨,但要缓过来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
他毕竟已经不是二十来岁能拼命年纪。
也许是氤氲热气作用,吴雩思绪有瞬间飘忽,从深黑混沌潜意识中渐渐浮现出双凶狠血红眼睛——是刚才擂台上被勒住咽喉,拼死挣扎,bao怒越南人。
“打!打!”“越南佬!”“打死他!”
“咳咳咳咳咳……”林炡呛咳半天才终于勉强止住,但咽喉被掐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得抬手向吴雩身后打个手势。
吴雩略微偏头,果然只见身后不远处,两个刚窜出来便衣犹豫着停住脚步,神态紧绷如临大敌,对峙几秒钟后,才终于不甘心地步步退回黑暗里。
吴雩松开手,林炡呼地大出口气,边揉按脖颈边无奈地苦笑道:“你看,们真没有恶意,只是在单纯保护你——”
吴雩打断他,声音平直毫无起伏:“不需要。”
林炡表情无奈:“他们也只是听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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