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省下来份例,”她终于低声道。
“当年不懂事,暗门里很难吃饱,就总向娘娘讨要吃食,却不知道娘娘在寺
“为何会失手?!”
“……”
心腹宫女背对着他们,虽见惯宫中风雨,此刻却仍忍不住双手发抖,甚至不敢回头。
谢云暗红色衣襟被武后錾金珐琅镂空镶宝护指紧紧攥着,从缝隙中隐约露出脖颈上佩戴段细皮绳。
武后缓缓松开手,用护指尖勾出那段皮绳,只见尽头赫然吊着只枯白干裂吊坠——她眼神微微变。
内堂无人发声,轻烟从兽口中缓缓消散。
“……既然见过就不必再见。”武后转头吩咐:“来人,将门外信超拖出去,杖毙。”
宫女应声而出,但还没走到门口,谢云骤然抬头挥袖,直隐藏在衣底太阿剑凌空划过,剑气咆哮而出,咚声把门撞得重重合拢!
武后怒喝:“大胆!”
谢云拔剑出鞘,反手将剑尖深深插入地砖中,沉声道:“御前现出刀兵已是杀头重罪,既然如此,娘娘请亲手结吧。”
武后却动不动,直到见他拜到底,才悠然道:“你这叩……可是多年不见。”
谢云说:“臣与娘娘相识十七年,叩之礼,算得什?”
这回答极其迅速又完美无暇,换作其他任何个人来都不可能说得这顺溜,武后甚至都想象不出谢云提前演练多少遍。
但她没有怒,脸上反而浮现出丝笑意,只是笑意异常冰冷:“雪莲花呢?”
“门外信超手中拿着。”
那是只鹰爪。
“……这不是给你那个。”武后终于直起身,冷冷道:“从哪儿来?”
内堂凝固空气终于开始缓缓流动,不远处宫女偷偷扶住门框,虚脱般无声地松口气。
谢云仰头注视武后,目光中映出这个帝国权势顶端女人,声音虽然嘶哑,却也还是非常平稳:“当年在漠北,大漠风沙荒凉孤寂,每当深夜梦徊,总想起远在长安小时候事情——感业寺外院墙下石洞不知是否尚在,当年又渴又饿跑去躲着时候,娘娘总汲井水,偷偷放些蜂蜜,从墙洞里递出来给喝。”
武后别开目光,很久没有说话。
“……”武后胸膛起伏,突然拿起桌上茶碗,兜头砸出去!
砰!
青瓷茶碗擦着谢云额角摔到地上,顷刻砸得粉碎,线血迹刷然顺着谢云脸颊流淌下来。
“他两年前就该死,”武后把抓起谢云衣襟,近距离逼视着他双眼:“——两年前!”
谢云眼角浸透鲜血,脸颊因此而白得可怕,但神情却是非常镇定:“臣虽负大内第之名,偶而也有失手,请娘娘恕罪。”
“信超何人?”
“太子驾临慈恩寺当天,进献酸果汤那名僧人。”
“为何身着侍卫服色?”
“臣欲将他带来亲眼见见皇后,因此不得已而为之,请娘娘息怒。”
武后安静片刻,说:“刚才在外面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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